戴至德
戴胄(?—633)唐初大臣。字玄胤,谥号忠,相州安阳(今属河南)人。隋末入仕,归唐为秦王府曹参军,太宗立擢大理少卿,数犯颜执法,帝益重之,历迁尚书左丞、民部尚书、以检校吏部尚书主选事。贞观四年参预朝政,谏止帝修复洛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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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至德
戴胄(?—633)唐初大臣。字玄胤,谥号忠,相州安阳(今属河南)人。隋末入仕,归唐为秦王府曹参军,太宗立擢大理少卿,数犯颜执法,帝益重之,历迁尚书左丞、民部尚书、以检校吏部尚书主选事。贞观四年参预朝政,谏止帝修复洛阳宫。
人物生平
戴胄,性鲠直,有干才,对于律令法规和典章制度颇为通晓。隋朝大业末年,任门 下录事,后又在越王杨侗处任给事郎。大业十四年(618年)三月,隋炀帝在江都(今江苏扬州)被部下宇文化及所杀,留守东都洛阳的隋朝大将王世充拥立越王杨侗为帝。次年春,王世充欲废帝自立,戴胄曾力谏劝阻之,王世充不听,并把他派出去任郑州长史,守卫虎牢。武德四年(621年)五月,秦王李世民率军攻克虎牢,戴胄被俘,李世民让他在秦府担任士曹参军。李世民即位后,任命戴胄为兵部郎中,封爵为武昌县男。 贞观元年(627年),大理寺少卿一职暂缺,太宗以为“大理之职,人命所悬,当须妙选”,经过认真考虑,乃命公直执法的戴胄担任此职。一次,吏部尚书长孙无忌(太宗皇后之兄)被召,未解佩刀而径直入宫,违犯了“卫禁律”,监门校尉当时没有察觉。尚书右仆射封德彝认为监门校尉失职,罪当处死;长孙无忌误带佩刀入宫,判徒刑一年,以罚铜20斤赎罪。太宗表示同意。而戴胄却反驳道:“校尉不觉与无忌带刀入内,同属一时疏忽所致。陛下若念无忌有功,从轻处置,那么,不是本官所能管得了的。如果依据法律来处理,仅仅罚铜20斤,恐怕未必合理。”太宗说:“法律不是我一人的法律,而是天下共同遵守的法律,怎么能够因为无忌是皇亲国戚,便可以不执行呢?”乃命重新议罪。封德彝坚持自己原来的意见,太宗欲从之。戴胄又说:“校尉因无忌而获罪,根据法律,处置应当从轻。至于说到他们的过错,其实是一样的。而现在这样的处理,一生一死,差别是如此之大。所以,我决然请求予以改判。”太宗于是免除了校尉的死罪。 是年(贞观元年),戴胄升任尚书右丞,不久改任尚书左丞。当时尚书省不设尚书令,左仆射萧瑀免官,右仆射封德彝病卒,左、右仆射之职暂缺,政务全由戴胄和魏征两人处理。戴胄“处断明速”,繁杂的政务办理得果断而迅速,人们都认为,像这样称职的尚书左、右丞,从唐高祖以来,还是很少见的。未几,胄又兼领谏议大夫,与魏征轮流帮助太宗检点朝政之得失。 鉴于往年遇到灾荒,都是由国家粮仓拨出粮食进行赈济,而国家粮仓所存粮食有限,远远解决不了问题。戴胄乃于贞观二年春上疏说道:“水旱之灾,历朝历代都在所难免。国家要有至少九年的粮食储备,这是《礼经》上所训诫的。如今正逢战乱之后,百姓流散,人口剧减,每年上缴的租粮,从未填满过国仓,而随即又须拿出来救济,仅仅够当年所用。倘若遇上大灾之年,用什么来赈济呢?所以隋代开皇年间立下制度,全国各级政府,层层储备粮食,名曰社仓,因而隋文帝时期,未曾发生过饥馑之事。到了隋炀帝大业中期,国库储粮不足,又取社仓之粮以补国用,于是陷入山穷水尽的地步。有鉴于此,臣建议上自朝中大臣,下至平民百姓,每年秋粮下来,按耕种土地的多少交纳租粮,所交租粮,就地储备于义仓之中。”太宗采纳了他的意见,同年四月,“诏天下州县,并置义仓”。 贞观初,“朝廷盛开选举”,大力选拔人才。太宗下令,如有假冒做官资历者,必须自首,否则处以死刑。当时有个任徐州司户参军的柳雄,伪造在隋官资被发觉。戴胄根据法律判其流放罪,并上奏太宗。太宗说:“我下令不自首者处死,你却判其流刑,这不是向天下显示说话不算数吗?你想要卖法么?”戴胄说:“陛下即刻杀掉那人,臣是管不了的。既然交付法司处理,臣不敢违犯法规。”太宗说:“你只管自己守法,而让我失信于天下吗?”戴胄说:“法律是布告天下、取信于民的国家大法,皇上的话不过是一时喜怒说出来的。陛下凭借一时气忿所说的话而杀人,这怎么可以呢?现在将案犯处之以法,这乃是忍小忿而存大信。如果顺从小忿而违背大信,臣实在为陛下惋惜啊!”太宗欣慰地说道:“朝廷执行法律有失,先生总是能够加以纠正,我还担忧什么呢?”像这类犯颜执法的事例还有很多,史称戴胄“所论刑狱,皆事无冤滥”。 贞观三年(629),戴胄进拜吏部尚书,兼检校太子左庶子。十二月,尚书右仆射杜如晦以疾罢相,临终前,他提议让戴胄掌管选拔任用官吏的吏部。太宗即于贞观四年二月命胄检校吏部尚书。戴胄为人虽忠正鲠直,秉公执法,很有干才,但他出身低微,“无学术”,不通经史。在吏部供职期间,“抑文雅而奖法吏”,对于有才学的文人学士,他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有意无意地压抑了他们;而司法方面的官吏,却往往得到他的奖进和重用,因而为“时议非之”。太宗只好免去他的检校吏部尚书之职,让其仍以吏部尚书参预朝政。不久,戴胄进爵为郡公。 贞观五年(631)九月,太宗命人修复仁寿宫,并更名为九成宫,接着又要修葺洛阳宫。戴胄上疏劝阻说:“陛下立国于暴隋之后,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国家得以安定,此大功大德,普天下之下谁不称赞呢!臣才识浅陋,但愿以区区之诚向皇上进言,陈述一下臣职分之内的事情。近见关中、山西一带,都在增置军队,富裕农家的丁壮,纷纷被征从军。修复九成宫时,又将剩余的男子役使殆尽。京城方圆两千里以内,壮年男子大都早已派给了司农寺和将作监。在这种情况下,即使还有遗留下来的丁壮,又能够征派得了多少呢?刚刚经历了战乱离散,民间户少人弱,一人从军服役,全家便会废于农事。从军者督促他们去打仗,服役者责求他们交送粮秣。一家之口尽力耕作,也大都难以维持生计。我担忧这样会引起天下百姓的怨仇。七月以来,雨水过多,河南、河北一带,田地低下,究竟能否获得好收成,还很难说。加上国家和军队之所需,都要取之于国库,上缴的绢布,每年均在百万匹以上。丁壮服役后既然已经所剩无几,而赋税不减,费用不止,国库是要空虚的。况且洛阳宫殿目下足以遮蔽风雨,待数年后修毕,也不能算晚。倘若一定要马上修好,恐怕是会使百姓们困扰不堪的。”太宗览奏,对戴胄甚为赞许,并对身边的侍臣说:“戴胄与我并无骨肉之亲,但他却始终以忠正公直砥砺自己的操行。其体察国事,情深意切;遇有紧要大事,无不上奏陈述申明。我进封他的官爵,是要酬报他的一片赤诚之心啊。” 贞观七年(633年)六月,戴胄病卒。太宗罢朝三日,为之举哀,并赠其尚书右仆射,追封为道国公,谥曰“忠”。又“以其居宅弊陋,祭享无所,令有司特为之造庙”。史籍文载
《旧唐书》列传第二十 戴胄,字玄胤,相州安阳人也。性贞正,有干局。明习律令,尤晓文簿。隋大业末,为门下录事,纳言苏威、黄门侍郎裴矩甚礼之。越王侗以为给事郎。王世充将篡侗位,胄言于世充曰:“君臣之分,情均父子,理须同其休戚,勖以终始。明公以文武之才,当社稷之寄,与存与亡,在于今日。所愿推诚王室,拟迹伊、周,使国有泰山之安,家传代禄之盛,则率土之滨,莫不幸甚。”世充诡辞称善,劳而遣之。世充后逼越王加其九锡,胄又抗言切谏。世充不纳,由是出为郑州长史,令与兄子行本镇武牢。太宗克武牢而得之,引为秦府士曹参军。及即位,除兵部郎中,封武昌县男。知卿。贞观元年,迁大理少卿。时吏部尚书长孙无忌尝被召,不解佩刀入东上阁。尚书右仆射封德彝议以监门校尉不觉,罪当死;无忌误带入,罚铜二十斤。上从之。胄驳曰:“校尉不觉与无忌带入,同为误耳。臣子之于尊极,不得称误,准律云:u2018供御汤药、饮食、舟船,误不知者,皆死。u2019陛下若录其功,非宪司所决;若当据法,罚铜未为得衷。”太宗曰:“法者,非朕一人之法,乃天下之法也。何得以无忌国之亲戚,便欲阿之?”更令定议。德彝执议如初,太宗将从其议,胄又曰:“校尉缘无忌以致罪,于法当轻。若论其误,则为情一也,而生死顿殊,敢以固请。”上嘉之,竟免校尉之死。于时朝廷盛开选举,或有诈伪资廕者,帝令其自首,不首者罪至于死。俄有诈伪者事泄,胄据法断流以奏之。帝曰:“朕下敕不首者死,今断从流,是示天下以不信。卿欲卖狱乎?”胄曰:“陛下当即杀之,非臣所及。既付所司,臣不敢亏法。”帝曰:“卿自守法,而令我失信邪?”胄曰:“法者,国家所以布大信于天下;言者,当时喜怒之所发耳。陛下发一朝之忿而许杀之,既知不可而置之于法,此乃忍小忿而存大信也。若顺忿违信,臣窃为陛下惜之。”帝曰:“法有所失,公能正之,朕何忧也!”胄前后犯颜执法多此类。所论刑狱,皆事无冤滥,随方指擿,言如泉涌。其年,转尚书右丞,寻迁左丞。先是,每岁水旱,皆以正仓出给,无仓之处,就食他州,百姓多致饥乏。二年,胄上言:“水旱凶灾,前圣之所不免。国无九年储蓄,礼经之所明诫。今丧乱已后,户口凋残,每岁纳租,未实仓禀。随即出给,才供当年,若有凶灾,将何赈恤?故隋开皇立制,天下之人,节级输粟,名为社仓,终文皇代,得无饥馑。及大业中年,国用不足,并取社仓之物以充官费,故至末途,无以支给。自王公已下,爰及众庶,计所垦田稼穑顷亩,每至秋熟,准其苗以理劝课,尽令出粟。稻麦之乡,亦同此税,各纳所在,立为义仓。”太宗从其议。以其家贫,赍钱十万。 时尚书左仆射萧瑀免官,仆射封德彝又卒,太宗谓胄曰:“尚书省天下纲维,百司所禀,若一事有失,天下必有受其弊者。今以令、仆系之于卿,当称朕所望也。”胄性明敏,达于从政,处断明速。议者以为左右丞称职,武德已来,一人而已。又领谏议大夫,令与魏徵更日供奉。三年,进拜民部尚书,兼检校太子左庶子。先是,右仆射杜如晦专掌选举,临终请以选事委胄,由是诏令兼摄吏部尚书,其民部、庶子、谏议并如故。胄虽有干局,而无学术。居吏部,抑文雅而奖法吏,甚为时论所讥。四年,罢吏部尚书,以本官参预朝政,寻进爵为郡公。五年,太宗将修复洛阳宫,胄上表谏曰: 陛下当百王之弊,属暴隋之后,拯余烬于涂炭,救遗黎于倒悬。远至迩安,率土清谧,大功大德,岂臣之所称赞。臣诚小人,才识非远,唯知耳目之近,不达长久之策,敢竭区区之诚,论臣职司之事。比见关中、河外,尽置军团,富室强丁,并从戎旅。重以九成作役,余丁向尽,去京二千里内,先配司农将作。假有遗余,势何足纪?乱离甫尔,户口单弱,一人就役,举家便废。入军者督其戎仗,从役者责其糇粮,尽室经营,多不能济。以臣愚虑,恐致怨嗟。七月已来,霖潦过度,河南、河北,厥田洿下,时丰岁稔,犹未可量。加以军国所须,皆资府库,布绢所出,岁过百万。丁既役尽,赋调不减,费用不止,帑藏其虚。且洛阳宫殿,足蔽风雨,数年功毕,亦谓非晚。若顿修营,恐伤劳扰。 太宗甚嘉之,因谓侍臣曰:“戴胄于我无骨肉之亲,但以忠直励行,情深体国,事有机要,无不以闻。所进官爵,以酬厥诚耳。”七年卒,太宗为之举哀,废朝三日。赠尚书右仆射,追封道国公,谥曰忠,诏虞世南撰为碑文。又以胄宅宇弊陋,祭享无所,令有司特为造庙。房玄龄、魏徵并美胄才用,俱与之亲善,及胄卒后,尝见其游处之地,数为之流涕。 胄无子,以兄子至德为后。更新日期:2024-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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