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山山
基本介绍
人物:裘山山
性别:女
出生年月:1958年5月
民族:汉族
代表团:解放军
籍贯:浙江省杭州市
党派:中共共产党
毕业院校:四川师范大学
学历:大学
所学专业:汉语言文学专业
社会职务:全国人大代表
人物简介
裘山山,浙江杭州人。1976年入伍,1979年考入四川师范大学中文系,1983年毕业。曾任部队文化教员,文学刊物主编等。1995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现为成都军区一级创作员。
1978年起开始发表作品,至今已发表作品约300万字左右。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我在天堂等你》、《到处都是寂寞的心》、《春草开花》;小说集《裘山山小说精选》、《白罂粟》、《落花时节》、《一路有树》、《高原传说》;散文集《女人心情》、《五月的树》、《一个人的远行》,《百分之百纯棉》;长篇纪实散文《遥远的天堂》;长篇传记文学《隆莲法师传》、《从白衣天使到女将军》,电影剧本《遥望查里拉》、《我的格桑梅朵》,电视剧本《女装甲团长》《走进赵雪芳》等。
作品曾获鲁迅文学奖,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艺奖,四川省第二、第三、第四届文学奖,成都市政府金芙蓉文学奖,《小说月报》第八、第九、第十、第十一届百花奖,以及夏衍电影文学剧本奖等若干奖励。并有部分作品被翻译为英文、日文和韩文。
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全委委员,四川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第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
主要作品
作品——《英雄有名》 《志愿者》 《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从绝境中突围》 《映秀一昼夜》 《龙宝坪大营救》 《“老虎师长”的四天四夜》 《艳遇》 《老兵沙蠡》;
长篇小说——《我在天堂等你》 《到处都是寂寞的心》 《春草开花》;
小说集——《裘山山小说精选》 《白罂粟》 《落花时节》 《一路有树》;
散文集——《女人心情》 《五月的树》 《一个人的远行》 《百分之百纯棉》;
长篇传记文学——《隆莲法师传》 《从白衣天使到女将军》 ;
电影剧本——《遥望查里拉》 《我的格桑梅朵》;
电视剧本———《女装甲团长》 《走进赵雪芳》等。
个人爱好
成都市军区著名女作家裘山山,自己掏腰包买了一张880元的最贵戏票走进剧场观看《雷雨》。 裘山山对话剧有种特别的喜爱,每次到北京市她都要去看几场话剧。“这次《雷雨》送上门来,裘山山没有理由不去看。”她说。当问到为何要买最贵的票时,裘山山讲,既然是看名剧又是高水准的演出,自然就要坐最好的位置。票虽然贵了点,但总比专门坐飞机去看一场话剧划算得多。自己花钱看剧,不单享受了,更重要的是对不太景气的话剧的一种支持。
当上海人艺将她的小说《我在天堂等你》改编成话剧时,她只象征性地收了一元钱的版权费。面对买戏票和卖版权的强烈反差,裘山山说这表明我对话剧的一种态度。无论花高价买最贵的票,还是以最低的价卖版权,都说明裘山山对话剧艺术的热爱。外加看话剧《雷雨》是我心仪已久的事,何况这是由中国知名的艺术家和明星加盟演出。花高价看戏,是值得的。我的精神世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人物事迹
女性文学和女人
裘山山她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军人,一个是女人,裘山山的作品不会离她这两个身份太远。的确,在她的作品中有各种各样鲜活的女人。有人说写女人的作品,尤其是女人写女人的,难免会有“小女人气”。但读裘山山的作品,却感到有一种天然的大气,甚至是大美的气质。如一些评论家所说,她从来不追求“先锋”,她放弃了外在的、表面的“尖锐”和“深刻”,但她那平淡的、感性化的叙述,却能直指人心,掏出人们隐藏最深的东西来。 裘山山在作家中是比较特殊的一个,我是一个女人,比起其他军队作家多一些女性化的、温情的、细腻的特质,裘山山的几乎所有军事题材的作品都是从感情入手的,没有大刀阔斧的宏观的描写过部队进军、作战或者训练的场面,即使是《我在天堂等你》,也是从感情入手去写的。但我同时又是一个军人,一个军人的后代,是从小听军号声长大的。几十年的军营生活潜移默化,使裘山山不自觉的染上了浓厚的军人气质,军人的果敢、坚定、开朗和热情,修正了裘山山天性中那种很柔弱、很忧郁的情愫,裘山山也在有意识地克服那种眼睛只盯着自己鼻子尖的自恋心态。至于我的作品是不是属于“女性文学”,或者该划为什么流派,那是评论家的事,裘山山从不去关心,也搞不懂。
裘山山看来有的女作家是很大气的,一点儿也不亚于男性作家。比如杨绛先生,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却从没有在作品中声嘶力竭的控诉,或者哭哭啼啼,或者仇恨,而是以非常平和的语气叙述着。杨绛写她在“五七”干校,被剃了“阴阳头”,戴了一顶假发套,还调侃说,一边出汗,一边出不了汗。就是派她去打扫厕所她也非常尽职,每天把厕所打扫得干净明亮,全无异味,然后坐在便池旁看书、翻译。人生的态度到达这样的境界,才是一种真的大气。裘山山一直很敬佩她。还有马丽华,她的《走进西藏》等作品,也是超越了自己的小世界,直接把自己投身到大自然中去感悟、去思考、去表达的。
女作家相对比较关注自己的世界,喜欢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经历,裘山山想也是无可厚非的。作家本来就是比较有个性的,比较自我的。对这一点我也很能理解。再说个人内心的情感往往是与人类共通的,有时候写出了这个个人的东西,也就写出了人类共有的东西。
女人只有拥有独立的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才能拥有独立的人格——工作着是美丽的。更何况有那么都优秀的女性,她们的素质,她们的能力,她们的才华一点儿也不亚于男性。
“养尊处优”与坚韧倔强
裘山山一直是养尊处优的,甚至是娇生惯养的。可是看她的第一部长篇时,就有些不信,看了她更多的作品,尤其是看了《一路有树》以后,更是完全否定了这种说法。那个需要在幼小年龄就承受家庭突然遭难的懵懂女孩,那个在“首长”云集的军营中生活在一个普通工程师家里的女孩,心思越来越敏感细腻,性格却越来越坚韧倔强,所以裘山山可以在学习上遥遥领先,可以成为技术标兵,可以仅仅复习一个月就挤上上大学的独木桥,还可以像个村妇一样,挑着百十斤的担子忽闪闪的自如行走,更可以独自一人在寒冷的冬天进西藏,走遍高原的军营。 裘山山不太走极端,裘山山的角色和气质在作家和主妇之间,更偏重于主妇。裘山山比较理智,什么都比较顾全,既支持丈夫、培育孩子、照顾父母,也要做好自己的工作,方方面面都想做好。裘山山不会为了写作抛开所有的一切或冷落什么,写作对裘山山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但不是惟一的事情,也不是生活惟一的目的。就是这个“顾全”,体现了一种她对生活与取的态度,也给予了她幸福的充足理由和心理优越。这也许是使许多人对她产生“养尊处优”的错觉的原因吧?但是,这种幸福和优越有什么错呢?真正的幸福不在于得失的多少,而在于对得失的看法。从这个角度说,每个人都可以得到这样的幸福,如果你不去争取和享有,就无须指责和嫉妒。
“人生是路,我们总在路上。你不能指望鲜花开道,但你可以企求——一路有树”。
人物观点
对下一代施行“欢乐教育”
裘山山对她的孩子是比较满意的,当我们谈到“下一代”的时候,她的脸上飞扬着幸福,至诚的母爱像空气弥漫。
“我对孩子是进行的开放式教育,也就是说,比较宽松,比较民主。不大包大揽或者死板地管束。我觉得这样对孩子的成长有很大好处。”裘山山讲道;她的儿子已经上高中了,相对于同龄的孩子,儿子的生活能力和独立意识都明显要好,很小就自己单独住一屋,10岁就一个人乘飞机去外地,上高中住校,都是自己收拾换洗衣服,自己铺床,完全不要父母操心。这都是她有意识培养的结果。她恩欣赏这么一句话:你不能保证你的孩子有一个幸福的成年,你至少可以够保证他有一个幸福的童年。裘山山说,我的儿子就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她的话语将我带回到了过去的时光,那十几年的历程,是她和孩子建立信任的过程,是与深沉的母爱有关的过程,它最终让裘山山体会到了天伦之乐的最大的意义。
从孩子开始懂事起,裘山山就十分注意培养孩子的诚实善良的品德。特别是孩子的诚实,一直是裘山山严格要求的,她十分注重孩子的言行是否一致。裘山山讲了这样的一个故事:儿子7岁时,有一天放学一直没有回家,她去找,看见儿子在一个沙坑里玩儿,浑身稀脏。她没有上前呵斥孩子,而是回到家里等。儿子回来后她问,今天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儿子笑嘻嘻地回答说,在沙坑里玩儿了一会儿。裘山山心里涌起一丝欣慰,儿子没有说谎。至于弄脏了衣服,这在裘山山看来都不是什么缺点。她看重的是品质。
当然,淘气是孩子的天性,裘山山有时也会被儿子“作弄”。一次儿子考完试回来进门就说:“妈,我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好的,一个是坏的,你要听哪个呢?”裘山山说先听坏的吧。儿子说,“坏消息就是我的数学考得不好。”那好消息呢?,“好消息就是我很诚实,我又发现试卷上还有一道错题老师没发现,就告诉老师了,这样又被扣掉3分。”看着儿子一脸天真,裘山山笑了。
现在,尽管儿子的成绩在班上是中游,但裘山山对他是满意的,他有健康的身体,健康的心态。说起儿子上学时一个人背着背包、书包和行李不让她送,裘山山的笑意里充满了喜爱。
婚姻是让女人回家还是不回家?
“婚姻让女人回家还是不回家?”我们最终还是谈到这个问题。裘山山的话语里带着气愤与无奈,她说:“婚姻让女人回家还是不回家,这是一个有些无聊的话题。我曾看到一个电视台讨论这个问题,无论是说回家的还是不回家的,观点都很可笑。说不能回家的,其理由竟然是男人养活不了女人,这叫什么话呢?这既是对男人的不尊重也是对女人的不尊重。”
我知道这个问题是2001年出来的,在网上炒得很热。当时裘山山曾就这个问题写了一篇文章,不赞成这样的讨论,她认为回不回家应当由女人自己决定,用不着这样讨论。裘山山说,现在有条件能回家做全职太太的女人有多少?我看她们是女人中的极少数,首先占女性三分之二的广大农村妇女无权谈这个问题,她们从来没离开过家;其次下岗女工无权谈这个问题,她们不得已回了家;离异的女性也无权谈这个问题,她们不敢回家,得自己养活自己。只有少数条件优越的城市白领女性可以讨论这个问题。而我们的媒体为什么不去关心大多数女性的生存状态,而喜欢纠缠在少数女性身上呢?
但裘山山的这篇关于女人是否回家的文章在网上却被歪曲了,致使她的观点完全与她原意相悖,她很生气,却也无奈。我清楚她说的这种现象在我们现实生活中到处都存在,好在她能够用平静的心去对待。裘山山说,婚姻中的女人是否能够回家,的确与经济条件有关,但并不是绝对由经济条件决定的。对许多女性来说,她们工作是因为工作让她们快乐,工作让她们具有独立人格。
裘山山认为,一个健康快乐的女性应该有她独立的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它们与幸福美满的婚姻不矛盾。她说还在少年时,她母亲就给她和姐姐灌输了这一观点,因为母亲自己在这方面有着深刻的体会。她的母亲是一位知识女性,在一家报社做编辑,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被划为右派,没有了工作,也就没有了经济来源。后来随父亲到了军营,尽管父亲待母亲很好,但母亲每每买一件衣服都要当作大事来和父亲商量,很让母亲悲哀。所以她一直教育裘山山和她姐姐将来一定要经济自立,不管找什么样的男人作丈夫,都要保持自己的独立。裘山山笑称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经济独立的人,所以生活很愉快。
最初的理想就是当作家
裘山山是一个沉得住气得作家,她的作家梦在少年时就开始了。裘山山的写作是很平静的,她说自己不是文学的苦行僧,也不会将文学作为一种“苦旅”。她认为作家算不上很苦的职业,一般来说总还有份工资。有人问她,“你一部小说能挣多少的钱?”她回答只有几千块钱,这人立即闪出不可理解的目光,甚至说,那还有什么写头啊?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一笑了之。她不会在意别人怎样看作家的,她说既然是自己喜欢的事,自己选择的事,少挣点钱也没什么。再说只要不和有钱的人比,作家的生活也还是过得去的。
裘山山告诉我,在她当作家的二十几年里,她也动摇过,曾经想过做电视节目,想当老师,还想搞出版,甚至有一次跟一个律师采访了两个月后,还想当律师,但最终她还是没有放弃写作。她说写作让她我的心灵更宁静,更有归属感。
裘山山很谦虚地说,她在写作上没什么壮志,故写得很轻松,也没有特别值得夸耀的地方。她很喜欢平静的写作生活,一般情况下,她总是深居简出,很耐得住寂寞。
好朋友应该平平淡淡
裘山山的人缘很好,她的朋友很多的,这是成都作家圈中的事实。谈到这些,裘山山很高兴,她说:“我在成都有一帮好朋友,十几年了,他们是我的财富。”
裘山山还谈到与阿来的交往。阿来还在阿坝时他们就很熟了,当时,阿来和她都是四川作协重点跟踪的10个青年作家之一。现在那10个青年作家中已经有不少人没写了。有一回裘山山参加一个笔会到阿坝,一路上晕车很厉害,阿来还让他夫人熬了稀饭送到宾馆给她喝,让她十分感动。
裘山山说她和朋友们并不是时常在一起,有时会好几个月不见面甚至没通电话,但只要坐到一起依然快乐开心。她认为这是朋友相处到达一定程度的表现。好朋友之间就应该这样,不刻意维护什么,平平淡淡,真诚相待,这样是最好的。裘山山说,她和朋友们在一起几乎不谈文学,只是闲聊,但很开心。裘山山是他们朋友圈儿中唯一的女性,但她和朋友相处得十分友好。
当然,还有许多好朋友在远方,她就常通过打电话或者发Emai与他们互通情况,交流情感。裘山山说,她现在越来越珍惜朋友之间情感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裘山山是如何看待新近涌现出的年轻作家的呢?裘山山认为,现在的青年作家,70年代乃至80年代出生的,他们有很多优势,思想很活跃、知识面广、自信、有个性,但也有一些弱点,比如写得太快太急,不是很注意沉淀积累,以及对生活的感悟,使一些作品流于小感觉小聪明,不太经得住时间考验。尤其是网络的存在,令许多年轻人觉得发表作品很容易,而过于频繁地表达。但对于写作越来越低龄化的现象,裘山山倒是没感觉有压力,她认为中年有中年的优势。她说她想写的东西很多,没有危机感。
裘山山是杭州人,她对杭州有什么感受呢?裘山山说,杭州是她的家乡,是她的出生地,一提到杭州她会有一种乡情。但这种感受也只有走到西湖的时候才有。回到杭州城里,她竟然也有一种外乡人的感受。在成都,这种外乡人的感觉就更明显了,尽管她已在成都生活了20多年。不过,她很喜欢这种在路上的感觉,她认为在一个多元化的社会,多体验多走动是很有意的。因此她的作品没什么地域性,都是抽象的都市生活或者军队生活。她说,这种始终生活在别处的结果,能使她比一般女人眼界开阔,思想较少束缚。
目前,裘山山正在写一部新长篇,是关于一个女人命运的故事。她很看好这个题材,所以写得很慢。她要努力将这部小说写好。她说作家要写出好作品,最需要记住的就是不要急功近利,要沉住气,坚持住自己这一方天地的宁静。
作品赏析
《我在天堂等你》——真情、理想和西藏
《我在天堂等你》是讲述过去半个世纪的事,至今(2008年)还在感动我们。那就是真情。包括亲情、友情、爱情,还有面对苦难时的坚强和乐观,在逆境中的默默承受和忍耐。人身上所具有的真、善、美的东西是永恒的,无论哪个年代、无论社会怎样变迁,这样的品质都会让我们珍惜。即使现在(2008年),人们虽然比较热衷追求利益和金钱,很少去思考生命的意义,更难去回忆历史上的人和事,整天忙忙碌碌,被世俗的生活所湮没,但相信在他们的内心世界,依然会有一个角落,在期待着渴望着纯净的情感,渴望着一种让他忘掉现实世界、将灵魂升华起来的精神,一旦你把这样的东西呈现在他面前,他就会不自觉地进入其中,沉浸其中,尽情享受着真情带来的精神享受和快乐。
《我在天堂等你》使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又一次成为文学创作中鲜明的亮色,裘山山自觉地在艺术创作中实现文学的价值。也注意到裘老师在《我在天堂等你》中,几次写到女兵行进途中遇到的朝圣者。不是很清楚,这种理想主义和英雄主义,是来自一种天职的规定,还是一种自觉的行为。欧战军和白雪梅她们,其行为是不是也是一种朝圣?
准确地说,是一种信仰。裘山山到西藏,看到那些朝圣者独自行走,或者一走一匍匐时,心里就会涌起一种敬意和感动。他们也许衣衫褴褛,也许饥肠辘辘,但他们目标明确,步履沉稳;他们的目光越过人类的头顶直视天边;他们有与生俱来的信仰。有信仰的人精神世界很强大,面临什么困难都可以去克服,不易被打垮。不像一些现代人,心灵很脆弱,可能也包括我裘山山自己,遇到一点挫折或困难,比如失恋啊,工作上受委屈啊,考试不理想啊,生意挫败啊,等等,都很难承受,常常会有过激反应。而欧战军和白雪梅们,却不会有这样的烦恼和困惑,他们的目的很明确,信仰很单纯。从大的方面讲,就是要统一祖国。当时中国就剩西藏和海南岛没有解放了。一些帝国主义国家正觊觎着西藏这块宝地,在他们看来,身为军人就有责任把祖国的每一寸土地都守住;具体来讲,军人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上级已经下达了这样的任务,就没什么二话好说,必须去执行,并且圆满完成。
从80年代起,西藏和西藏文化就越来越成为热点,一直延续到今天(2008年)。现在西藏的歌曲、歌手也格外吃香,甚至连西藏的佛经都制成了CD。而裘山山把西藏称为自己灵魂的故乡——“它如同故乡一样无法携带呵。但它的气息已随我而来,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嗅着它的气息而生活,抵御都市对我的中伤。待到它的气息渐渐弱小时,我会再次登上与它邂逅的旅途,一次又一次。”
裘山山确很喜欢西藏。每次走进她,沐浴到她透澈的阳光,呼吸着干净的空气,仰视她开阔、雄伟的气势,就会真切地感受到她与我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是契合的。也许是因为我生活的成都长年阴郁、低沉,也许是因为裘山山童年的经历留下了灰色的阴影,使我尤其喜欢明朗透亮的东西。在西藏这片神秘的土地上,自然并不只是个客观存在,而是具有神性和灵魂的人的自然。西藏对很多人都具有很大的吸引力。当人们从都市的嘈杂、忙碌和琐碎中,一下走进高原时,会有一种突然离地而起,升腾进入到另一个境界的快感。哪怕是个匆匆过客,也可以在这片永恒的苍凉中放下烦杂的欲念,休整疲惫的灵魂,以自己的方式与自然对话,感悟人类最本原的,从而也是最简单、最重要的法则——生存。
《春草开花》——小人物和悲悯情怀
《春草开花》写一个生在很普通、很没有地位,甚至生活艰难的农村家庭里的女孩,从小没有读过书,没有得到过母爱,但她却有着非常倔强的性格,就是不服输,不断地与命运抗争。她的一生几起几落,几落几起,备受折磨,她依然不屈不挠的、一点点的去实现自己的愿望,什么也不能把她打垮。似乎有点儿像日本的阿信,但不同的是,阿信最后成功了,而春草直到小说结束还在挣扎,还没有过上她期望的好日子,40岁的她依然辛苦劳作,要做七八家的钟点工,以便能让两个孩子在城里读书,他们还处在非常艰难的城市边缘人的境地。裘山山想通过她的命运告诉人们:就是一棵草也想开花,就是一个小人物、最底层的小人物,也想过上好日子。而春草的魅力在于,无论怎样她永不放弃,拖不垮,打不烂,她不懂什么叫坚忍不拔,但她以自己的人生诠释着这四个字。
在这个以成败论英雄,以金钱和地位论成败的社会,即便春草们还没有成功,也许永远不会成功,又有谁能蔑视这种奋斗和抗争呢?还有那个被音乐感动得流泪的票串子,还有《非常爱》里那个为女儿筹学费而偷窃的父亲,还有那个即使为了省煤气晒水,也不愿出卖阳光的靳师傅,他们的愿望,他们的挣扎,他们的无奈和辛酸,无不沉重地撞击着我们的灵魂。裘老师以一个艺术家的良知和感染力,从最细小、最微观的角度,切入进一个个重要的社会问题:怎样使各个阶层的人民都平等地、充分地享受到社会发展进步的成果?这也许正是一个作家的使命感和悲悯情怀的统一。
社会评价
裘山山是一个勤奋的作家。在18年(2000年至2008年)的文学创作生涯中,裘山山已经发表长篇小说两部、中短篇小说八十余篇,还有不少报告文学、传记文学和影视剧本,并出版了两部散文集。裘山山把所受的教育和长期的生活积累决定了他的写作不能只关注自己,而每当遇到社会问题,裘山山的注意力就会在这里停下,引发思考。
裘山山的作品总是充满了爱和宽容,在日常生活里也同样,她从来没有以仇恨的目光打量过社会和人群。有一次家请了个钟点工,不想这个钟点工看她心地善良、对人不设防,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偷她的钱,最后发展到每天偷200元。发现丢钱以后,她始终没有怀疑过钟点工,还是儿子提醒她的。事情败露后,儿子老三老四地说,我妈妈为什么被偷,儿子说有两点原因:“第一长期在家里写作,不知道社会有多复杂;第二,没有被人骗过,轻信人。”但裘山山说,就是被骗过了我也可能还会轻信人,因为裘山山不知道怎么才能在信任一个人的同时又去怀疑他。
山山性格温和,善解人意,待人诚恳。与朋友相处,不管比她小还是比她大的,总像个大姐姐似的,替别人着想,朋友们都愿意和她在一起。
名人轶事
裘山山是一个内心平衡能力非常强的人,她的写作一直处于平稳状态,具有很强的可持续性。裘山山的创作可以概括为四个方面。
裘山山出身于军人知识分子家庭,自己又是一位军队作家,她的教养和经历使她的内心具有很强的向善性、向光性、母性,呈现为某种质感,就是秋日沉淀的沙床,正午温厚的河水。这种温厚的内在沉淀使她能够在创作中对人性加以温暖地守护。
代表著作
《保卫樱桃》是裘山山自己比较喜欢的一个短篇,因为那里面有她艰难痛楚的理想。小学校园里的樱桃总是被偷,女校长不是心疼樱桃,而是心疼人性的缺憾,她希望樱桃美好地归属于人们,于是,她发动大家保卫樱桃。樱桃是美好人性和理想社会秩序的象征,女校长与其说是保卫樱桃,不如说是保卫人性,保卫社会秩序。人以正当体面的方式得到樱桃,首先不是成全了樱桃,而是成全了人。可是,人的劣根性就像一个烂泥潭,下陷很容易,超拔很难,那些习惯了以偷的方式得到樱桃的人们依然故我,并因此而受伤。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偷窃者受伤的责任居然要由女校长来承担,因为是她为偷樱桃设置了障碍,使他们不能按往年惯用的方式来偷,导致受伤。制止人性恶的结果是要加倍地承受人性恶。这篇小说让人想起契诃夫的一些作品,人们吁求美好的生活,就像渴望敞开胸怀呼吸春天的空气,然而,美好的吁求总是伴随着颓然,暮气永远等在春的尽头。
裘山山坚韧地以自己的创作固守着人性中一些古朴而执拗的东西,比如《靳师傅的太阳光》、《廖叔》、《追溯》、《事出有因》等。
《靳师傅的太阳光》写靳师傅的楼前将要有一座大楼拔地而起,开发商出了很多钱,来购买他的阳光权,可是靳师傅不答应。无论时代怎样变迁,阳光都是一样的,对于阳光的需要也是一样的,靳师傅不打算随着时宜而改变。《廖叔》、《追溯》都是围绕着“文革”中打下的一个死结。无法释怀,正说明他们的精神持守。《追溯》中,史小铭的母亲因为“文革”中丈夫的去世而不能原谅自己,不能原谅仇人。可是,儿子跟仇人的女儿相爱了。她不能毁掉儿子的幸福,那么,她只有毁掉自己了。愈是自我克制的人,内心的超越愈艰难,因为,这种超越意味着对自我的否定,这种否定又意味着连根拔起。生命中总有一些东西是无法通融的,对于在自责中自苦的人,放下包袱,就等于放弃生命。不得不惊叹这种固执,那是与生命同在的一种固执,他们的善良使他们必须放下这种固执时,生命就被逼到了最尖锐的死角,他们宁愿以死来完成这种固执。
朴素的人性就像沈从文的湘西世界一样,已经越来越远了,也许终有一天,会像歌谣一样消失在山的那面,所以,细细想来,这一曲曲人性的挽歌温暖而悲壮。
裘山山作品的内核就是人心的暖意。如果人性是一片麦田,裘山山就是那个坚韧而温和的守护者,始终如一。裘山山之所以如此执著于人性的温暖守护,并不是因为看不到人性与社会的阴暗,而是因为:“揭示人性丑恶的、悲凉的已经太多了。”而裘山山希望的是“给喜欢我文字的人带去温暖与抚慰。”她就是狠不下心来让读者绝望,虽然她自己有时也绝望,因为社会令人灰心。她对于人世的灯火是绝不放弃的,她恋恋于斯,只是为了颐养人心。她清醒地知道,“这样的秉性,令我的许多文字都打上了非功利的粉饰的痕迹。”但仍然表示,“很多时候,漠然的态度会令我更接近真实,换言之表达得更准确,但漠然的时候我不写作。”①人世的苦海永难拒绝,而文学作为涉渡之舟,必然要承载抚慰的功能。
切实的平常观照
/V’R+X4A2Y4_3|裘山山不以乌托邦诗篇来进行虚妄的抚慰,而是尽力贴着地面走,以女性乃至母性的胸怀悲悯和抚慰着笔下的小人物。裘山山一向关注普通人的痛苦、矛盾、困惑,因为,看似简单的个体生命,其实都有复杂的内心生活。她近几年以底层小人物为关注对象的《周末音乐会》、《天不知道地知道》、《教我如何不想他》、《野草疯长》、《春草开花》等,让人心酸得不行,仿佛他们就是我们的兄弟姐妹。这是许多底层写作不能带来的一种感受,因为切肤之痛必须在真正动心之后。
底层写作往往把关注点对准以男性为主的民工群体,而事实上,在弱势的民工群体之中,还有一个更弱势的女性群体,女性打工者是弱势之中的弱势。《野草疯长》就是写一个屡屡被男人辜负的美容院小姐,她被生活抛弃,是因为被男人抛弃,而抛弃她的男人,是与她有着同样命运的打工男人。如此一来,在大鱼吃小鱼、小鱼吃小虾的生存环境中,女性打工者的弱势之中的弱势地位就不言自明了。女性为什么会沦落?从中可以找到答案。裘山山不是一个女权主义作家,她无意控诉男人,所以,在《教我如何不想他》中,她又写到了同样处于底层的一对男女如何相互温暖和体恤。一个是为生活所迫而的下岗女工——对于这个女人,裘山山没有丝毫的歧视,而是很平和地去正面她,——一个是为生活所压抑的男人,他们都像臧克家笔下的老马,肩膊上勒着生活深深的重轭。一对善良的人相遇了,不像与,倒像姐姐与弟弟。最后男人死了,女人用自己得来的钱发送了他。小说里弥漫着温暖的心酸,更使人体会到什么叫下层。
《春草开花》是裘山山的一部长篇,时间跨度较大,从1961年到2001年,写的是与裘山山差不多同龄的一个女人,一个中国的阿信。女主人公的名字叫春草,从《春草开花》到《野草疯长》,裘山山都以草来命名底层女性,与台湾女作家廖辉英以油麻菜籽来象征女性命运一样恰如其分。女孩儿生来是草,是油麻菜籽,只待女大十八变,嫁个知冷知热的男人,才有人疼了,才由草变成了花,生命才可以得到温柔对待,才真正做了女人。如果嫁不到知疼知热的男人,就继续是草,是油麻菜籽,继续过任人践踏的草根日子,也算是一生。.[2p+R#R)A@
《春草花开》塑造了一个成功的中国传统妇女形象,但是,以女性主义视角看来,春草是严重需要启蒙的,其待启蒙的程度不亚于“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阿Q。如果不是受何水远的连累,凭春草的奋斗,早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她的生活其实毁在何水远手里,何水远缺少对命运的把握,一不小心就晕头转向,就让春草的命运也跟着沉沦了。可是,春草依然以面对命运的耐力来面对丈夫,丈夫成了她必须背负的命运。女人,你为什么不愤怒?在古代,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的结果,是丈夫建功立业归来了。那时候,也只有等,女性没有机会。现在,有什么必须指望男人而自己不能做的呢?女性实在不必活得如此被动了。何水远这样的男人,又能指望上什么呢?对于春草,他几乎没有给予,而只有索取。春草从小太缺少爱了,所以,何水远对她的一点点好,就足以让她感念一辈子,以至于要把自己的一生都押给他。如果要对春草进行启蒙的话,当务之急就是劝她离开何水远。女人,首先必须要有人的主体性,然后才能有女人的主体性。没有主体性,就不是一个完整意义上的人,当然也不是一个完整意义上的女人。春草所缺乏的,就是主体意识。有了主体意识,才能谈主体性。
裘山山很少采取批判的姿态,《正当防卫》、《锁着的抽屉》、《瑞士轮椅》等是她为数不多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品中的几篇。《正当防卫》是裘山山的案情系列之一,触到了人与人之间、情与法之间一些尖锐和无奈的东西。《锁着的抽屉》指向人心的批判、人性的批判。l0B.P0^#H
无论书写小人物还是批判现实,裘山山都是从平常入手。“那些一闪而过的、在不经意的小事中体现出来的心灵动态,更容易被人们所忽略。”裘山山所做的,就是抓住这些东西。裘山山说,“我想我的这种对日常生活的执著关注,可能与生活经历有关。我一直生活在相对平静的秩序中,没有遭遇重大的人生坎坷,也没有经历过太多的苦难,这种平顺可能就造成了我心态的平和,也影响了我对那些非常重大的或者尖锐的事件发生兴趣。”②不去对“重大”或“尖锐”的事件发生兴趣,并不是一个作家的遗憾。深入普通,抓住恒常,也就抓住了人类执著于生的那种力量。裘山山关注的往往是常态,对于病态与变态,她基本是拒绝的。而常态中恰恰蕴涵着非常的意义。有人评价裘山山的小说是“温和的戏剧”,她颇为认同。她说,“从某种意义上看,生活本身大都处于温和的甚至是平庸的状态,但在我看来,这种状态正是寻常生活魅力之所在。因此我喜欢把那些生活中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小事、小冲突作为小说题材,它们不激烈,却很有味道,充满了温和的魅力。”对于温和戏剧的温和叙述,构成了裘山山作品温和的魅力,其细腻、妥帖与切实,就蕴涵在这种温和之中。
中年心态
裘山山的叙述一向从容舒缓,这得益于她醇厚的中年心态,这种心态跟年龄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裘山山并非在象牙塔里成长起来的,但也未曾经历过什么残酷的青春,她青年时期过的是纯真严肃的军营生活。她的创作始终是厚实的、暖色调的,即便表现中产阶级知识女性精神生活与生存感受以及情感困惑和落寞的小说,如《绑架爱情》、《空号》、《花香催人老》等,也不玩什么幽暗的小资情调,她似乎是一位出色的情感热线主持人,以温暖而通达的话语解答着每一位女性的精神和情感困惑,使她们曲径通幽或如沐春风。
裘山山的确做过五年兼职的心理咨询热线主持人,所以,她写心理咨询热线得心应手。《等待星期六》写到了一个幸福的女性,因为太幸福了,对生活充满感恩,所以要在星期六去做心理咨询热线义工。可是,在一个咨询电话中,却发现了丈夫的外遇,于是,她也等待星期六的心理咨询了——不过这回是以咨询者的身份。《花香催人老》写年届五十的离婚女人的心理挣扎过程,令人心中发黯,但结尾处,裘山山为女人提供了一束腊梅花。《空号》写一个四十岁的生活循规蹈矩、内心渴望激情的女人,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次出走的机会,而潜意识里,却是为了去找回一段情缘的。
裘山山的中年心态除了体现在她的温和与善解人意,还体现在她常用的聚会模式中。裘山山经常写到时隔多年——具体说是十五到二十年,旧日同学或战友聚会,《可能》、《白罂粟》、《和月亮无关》、《事出有因》等,都使用了聚会模式。中年聚会可能是一个时期内在裘山山的生活中经常发生,且深深触动她的事情。聚会时,“我”的身份往往是作家,年龄往往是四十。裘山山不喜欢自叙传式的写作,但她的主人公的年龄基本与她保持一致,这在某种程度上构成了一个创作年轮。许鞍华和张艾嘉都在自己的电影中表现过女人四十,裘山山的不同在于,四十是和二十相对比和对接的。裘山山的青年时期是人人都会唱“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的,那几乎是青春时代的一个誓言。所以,她选取二十年来观照生活的变化。
这样的聚会,其实就是把青春时期搁浅的船再次推到中年的河中,会怎么样呢?《可能》、《白罂粟》、《和月亮无关》都让我们看到,搁浅的船不能再回到河中。《可能》写毕业二十年后大学同学聚会,差点成为昔日女友的女同学对张义光当下的“惧内”恨铁不成钢,但启蒙的结果却是添乱。一个人被生活塑造成某种样子,往往是有其理由的,不可逆转。《和月亮无关》也是二十年不见了,二十年前,曾经有过美好而朦胧的情愫,可二十年后的相见,却是为了一个功利的目的。二十年前是青春不解红尘,二十年后是胭脂沾染了灰。这一次与往逝青春的邂逅,可实在不算美妙。
在青春的底色上打上中年的颜色,岁月之感忽然而至,可能并不是一件快意的事情,但生命在于发现,青春是一个瓶颈,还是有许多情结需要打开的。每个人都有年轻时没有说出来的话,聚首是给人生一个说话的机会,小说是给自己一个说话的机会。时间一拉开,爱情似乎也有了空间,年轻时没有说出来的话,终于可以说出来了。可是,隔着二十年的光阴,不是说也没用,就是一说就变了味,最差劲的是变成酒足饭饱之后的一个哄堂大笑的玩笑。有的是解开即放下了,有的是打开发现不过如此,也算了结了。失望、了悟或释然,有的就此放下,有的负重更深,凡此种种,真的都不如一个“欲说还休”。中年的惆怅与达观,皆可付诸“却道天凉好个秋”。青春的情感、青春的块垒,到了中年,自然地不了了之,风过无痕,似乎轻得令人怅惘,但怅惘不就是一种美吗?聚会是对生活的一种发现方式,由于聚会,惊醒沉睡在生命海底的细节,如抓拍飘过夜空的一片羽毛,瞬间的曝光照亮过往的生活,于是,对一些事情有了重新的发现和诠释,或打开一个不经意的症结。这样的聚会,可能蕴涵着奇妙、偶然、突发的因素,似生活的一角悄悄被撕开了,令人迷惑而又期待。
文学主妇
如果有一类女作家是要挑战世界的,裘山山就属于另一类:安抚世界的。她所做的就是把被前一类女作家掀翻的世界抚平。世界需要前一类女作家,世界也需要裘山山这样的女作家。人类的神经需要,也需要安宁。裘山山说,她不指望鲜花开道,她只要一路有树就行了。树象征的是纯朴的生命质量。随便往窗外望望,我们就会明白,与花相比,生活更需要的是树和草。
许多女作家坚持不懈地要求着“一间自己的屋子”,得到之后便闭门自恋。裘山山不自恋,反倒使她更加彰显女性的魅力。如果裘山山的小说世界是一个家,作为作家,裘山山就是一个亲切的主妇,勤勉地为读者打理着一个清新可喜的家。这就是裘山山那间“自己的屋子”,一间允许别人去做客的屋子。许多作家进行创作时对环境、状态都有着特殊的要求,裘山山说她不能体会。裘山山说,“我就是大白天,开着门窗,极其寻常地写。这大概是因为我的气质在家庭妇女和作家之间,更接近于家庭妇女的缘故。”裘山山就能够如此坦然。“在所有的家务里,白云白最喜欢的就是收拾屋子。一个清爽的家总能让她有个好心情。”(《到处都是寂寞的心》)这俨然是裘山山的夫子自道。裘山山说,“对我来说,写作最要紧的是干净。”干干净净写作,如“平平安安出门,高高兴兴回家”一样,是裘山山所需要的。这一平实的需要,决定了她的创作境界的清爽和干净。
裘山山随和的女性心态浑然一体地贯穿到创作之中,使她成为一个亲切的文学主妇。她说,“我不太喜欢象征意味很浓的东西。这可能和我的个性气质有关吧,我曾开玩笑说,我的个性气质在艺术家和主妇之间,更接近于主妇,比较生活化,所以我喜欢写一些有意思的小人物小事情……对于那些很深邃、很抽象、很哲理的东西,天生有点儿畏惧,只好敬而远之。同时对那种恶的东西,也有一种本能的排斥,不想去揭示它。”③裘山山的审美趋向与格调就是平和,主妇式的平和。
裘山山从不激烈,她的叙述好像一个好客的主妇在跟客人亲切地聊天。《绑架爱情》中,她写道,“我忽然发现写小说是件比较罗嗦的事。其实我刚才写下的这么多文字,与我们的这个故事关系不大。如果用电影画面来表示,不过就是一个镜头的事……好了,故事开始。当人出现时故事才会出现,对不对?尤其是女人。”④《落花时节》中,她写道,“就在我准备结束这篇小说时,发生了一件事,让苏宜和谢同志之间又有了延续。我只好加上一尾声。反正小说是以苏宜开的头,再以她结束也挺合适。”⑤简直就是面对面的聊天。
这样的叙述除了亲切的聊天姿态,其实还显示了一种叙述的技巧,就像台上台下互动的情景剧,很轻松地就把读者带入了。同时,还有一种童叟无欺的诚实,一方面明明白白地告诉读者:这是小说;另一方面又让人觉得,故事在真实地发生着。比如《白罂粟》中,她写道,“十几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我现在讲故事的这个时间,今年。”摆明了是在编故事,但编得那么从容,反而使人不感觉那是在听一个人编故事。这里面也透着主妇的善良。
写小说对裘山山来说是那么自然的一件事情,以至于在并非自我的写作里,她都能顺口来揭发一下自己:“也许警察也是多种多样的?就像别人常常说我不像个作家一样。”“二十多年前我当兵的时候,不幸是后门兵(即使是在小说里,我也不想回避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⑥裘山山说,“无论是为文还是为人,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做作。”因为自然,所以才有了这么家常这么放松的叙述状态。
裘山山说,“我一直比较注重感性的东西,我觉得那里包含着我对生活的直观理解。”的确,裘山山的创作基本是跟着感觉走的。感性可以使作家发现人性的微妙和生活的不可思议,但来自灵魂的那种痛苦和张力却不是感性可以处理的。因此,裘山山的创作被认为过分平和,看不见灵魂的搏斗与冲突,缺乏张力。坦率地说,这也是我的感觉。但同时,我也觉得无法苛求,因为被人认为有张力的那些作家,可能又缺乏裘山山这种内在的东西了。而且,这取决于人的生命状态和精神底蕴,如血型一样,是无法改变的。
无论从裘山山的创作量还是创作年头来看,她都接近于“老作家”了。“老作家”容易出现的问题就是熟极而流,不再注意文体、风格上的变异。作为一名“老作家”,裘山山也需要警惕这个问题了。算作提醒吧。
荣誉记录
2017年12月8日,裘山山的《琴声何来》获得第十七届百花文学奖中篇小说奖。
2018年1月,裘山山的小说《家书:青年时期写给父亲母亲》在2017收获排行榜长篇非虚构榜(专家榜)排名第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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