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明
主要观点
六十年代,在河南偃师附近的二里屯又发现了一个宫殿区,这个地方有一个墓葬,里面有很多的青铜器,考古学家把他称做二里屯文化。它的年代比郑州商城还要早,但早在什么时候,学术界一直有争议,有的认为是商朝,有的认为是夏朝,有的认为是一个发展过程,前段时间是夏朝,后来发展到了商朝。在九十年代,在二里屯的旁边又发现了一个偃师商城,年代和郑州商城差不多,在两个挨近的地方不可能有两个商的都城,因此有的学者推断是商灭夏以后,在夏原有的都城附近建了一个都城。又经过夏商周断代工程,以及炭十二的检测,基本确定了二里屯为夏文化。因此人类文明又推进到了夏朝,但是人类文明不可能一个早晨就形成了,夏文化的形成也一定是有个形成过程的,不管怎样讲,文明应是野蛮人创造的,因此学者都很一致的认为应在新石器时代去寻找人类文明的起源。
关于中华民族起源、中华文明如何发展演化的问题,一直夹杂在历史和考古的双重辨证发展中。严文明指出历史的论证不同于考古发现。考古是科学,讲究的是实证。因而在考古中,黄帝、炎帝究竟是否存在,它们是否具有不同文明体系,这些问题都是被忽略的。考古是拿具体的发掘实物——比如说石器物、骨器来说话。
严文明教授在北大考古文博学院的同事赵辉教授对此也表示认同。赵辉指出,由于缺乏文字的记载,对于黄帝、炎帝是否有其人,是否同为一人,都无法得到确切的结论。因而,在考古学上只是承认有黄帝、炎帝时代的存在,但具体的历史细节却无法得知。“雕龙碑遗址发掘情况表明了当时的一些基本情况,比如说房屋建筑、新的发明,这些都是实在的,考古研究人员所做的恰恰只是这些,却不能将其发现成果与神话传说一一划上等号。
严文明表示,对于中华民族的起源,考古学上已可以追溯到一二百万年之前,那些都是有科学依据的,但黄帝、炎帝的传说却不能作为考古推论的依据。尽管上世纪90年代便提出了牛河梁“女神庙”是否为炎帝族文化,但那一推论学界没有得到共识。考古界一般将中华民族文明起源的问题划归到仰韶文化、红山文化、龙山文化等概念范畴内。
考古研究
20世纪殷墟的发现,在中国乃至世界考古学界有着极高的地位。这座位于河南安阳、距今约3300年的商代遗址,是中国历史上有文献可考、并为甲骨文和考古发掘所证实的最早的古代都城遗址,20世纪考古发掘至今,一直受到海内外的极大关注。
21世纪初良渚古城的发现,一向严谨的考古学界再度不吝言语,给予了高度评价。如张忠培教授和严文明教授都是中国考古学界的“泰斗级”人物,在记者以往的采访中,二人都出言谨慎,不轻下判断。而在实地考察良渚古城后,张忠培教授明确指出,良渚古城可称为“中华第一城”,其意义不亚于殷墟的发现;严文明教授则专程从京来杭参加11月29日的新闻发布会,向媒体记者阐述此次发现的重大意义。
严文明表示,良渚古城的考古意义,不仅在于“以城论城”,还要结合良渚文化以及良渚遗址的重要性来认识。
良渚文化是分布于环太湖地区的史前考古学文化,位于浙江省杭州市余杭区的良渚、瓶窑两镇的良渚遗址是其中心遗址和文化命名地。国家文物局曾明确提出,在目前发现的代表中国早期文明的大遗址中,良渚遗址的规模最大,水平最高,是实证中华5000年文明史的最具规模和水平的地区之一,是中国和人类的罕见的珍贵历史遗产,具有十分突出的重要性。目前已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的预备名单。
自1936年发现至今,40多平方公里的良渚遗址内已相继发现墓地、祭坛、制玉作坊、建筑基址、防护工程、聚落遗迹等各类遗迹135处。尤其到20世纪80年代后,考古人员对于其中反山、瑶山、汇观山、莫角山等遗址的发掘,每每引起国内外学术界的轰动,并多次被评为“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但在考古学家看来,良渚遗址分布密集规模宏大、类型齐备、级差明显,显示出一个庞大而完整的带有史前都城性质的空间形态和聚落布局,却始终缺少一个十分明确的"中心"。如今良渚古城的发现,将莫角山大型土台、反山贵族墓地和莫角山周边众多遗址点组合为一个整体,为研究良渚遗址的整体布局和空间关系提供了新的资料。
“良渚古城可看作是良渚文明的'都城'。”严文明说,“这座令考古界期待已久的古城,对整个良渚遗址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点了睛后龙就活了。”
严文明说,把眼光放大一点,在中国文明的第一个高峰时期--夏商周,可以看到良渚文化时期特有的许多文化符号。如鼎、玉璧被当作重要的礼器。再如良渚文化玉器和一些陶器上的云雷纹、兽面纹,也成了商周时期青铜器上的主体花纹。“后世中国的主体文化继承了良渚文化很多因素。良渚文化对整个中国文明的起源和发展起了非常巨大的作用。而现在我们发现了作为良渚文化'首都'的古城。只有放在这么大的背景下,你才能想到这个城的发现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