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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相忱

袁相忱

袁相忱(1914年-2005年8月16日)广东东莞人,是中国大陆著名的基督教家庭教会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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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1914年农历六月,袁相忱出生在安徽蚌埠,名为袁振邦。父亲袁禹庭是广东东莞人,在铁路部门工作,因此家境小康,母亲罗孝纯,也是广东人,笃信佛教。1岁时全家移居江苏徐州。7岁时,袁相忱进入私塾接受传统教育,由老师取学名袁相臣。1923年,袁禹庭因亏空公款被开除,全家移居外祖父所在的天津。1927年,因父亲在北京的真光电影院工作,袁相臣进入北京米市大街的青年会学校就读。1930年,改名为袁相忱。

经历

  1930年,由于他的老师石天民的介绍,袁相忱开始到王明道处听道,不过当时他并未相信。1931年圣诞,袁相忱接受公理会王牧师的点水洗礼。1932年12月29日,袁相忱获得重生的经历,并且开始热切地向周围人传福音。1933年8月,袁相忱在颐和园旁青龙桥接受王明道为他施浸。同年升入青年会办的财政商业专门学校,但是次年即不顾家人反对,退学进入远东宣教会所办的圣书学院(地安门外东皇城根十四号)成为神学旁听生。

  1936年7月,袁相忱曾前往厦门鼓浪屿,参加宋尚节举办的全国第二届基督徒查经会,灵性大为提高。1938年毕业后,袁相忱到天津圣会所的南市福音堂布道,同年7月22日与梁惠珍在北京结婚。1939年回北京任圣书学院翻译。1940年,袁相忱携妻子和未满一岁的儿子袁福音,同美国宣圣会(拿撒勒人会)传教士的裴约翰牧师到河北南部的成安县,向周围农民传道。珍珠港事变以后,裴牧师一家被关到山东潍坊集中营,于是袁相忱不依靠任何组织,继续在农村传道,虽然在日军和八路军的夹缝中,仍然得到了大批信徒。

入狱

  1945年,袁相忱因母亲患重病,返回北京。不久国共内战爆发,袁相忱无法回到农村。1946年3月,他接手了阜成门160号原由日本牧师帜田金雄开办的福音堂。1947年,信徒数目达到200多人。

  1951年,三自运动开始后,袁相忱是北京地区11名拒绝参加该运动的独立教会负责人(王明道、袁相忱、毕永琴、王镇、彭宏亮、吴慕迦、王伟明、张周新、陈善理、吴文静、刘秀颖)之一,他们认为自己的教会早已实行了“三自”(自治、自养、自传),因此没有加入的必要;另一个原因是:不愿与控制三自的现代派为伍。1957年,袁相忱因为批评政府歧视基督教的宗教政策,以及批评三自领袖王梓仲是“三朝元老”(先后投靠美国人、日本人和共产党)的“吃教者”,而被打成右派。1958年4月19日,袁相忱因为拒绝加入三自运动而打成“现行反革命”,被捕入狱,判处无期徒刑。

袁相忱

  袁相忱监禁期间,照顾6个孩子和年老的婆婆成为妻子梁惠珍的责任。因为她是“反革命家属” ,她成为建筑工人谋生,亲友被强迫划清界线,不准提供帮助。在20年中,反倒有一些匿名基督徒不 时提供他们资助。她还坚定自己的信仰立场,甚至大方的帮助其他人,没有抱怨。后来她在接受采访时说:“在人来看,一个8口之家,很难维持生计,但总是上帝在负担”。

  1979年12月20日获释。出狱后他在白塔寺家中带领家庭聚会,为北京人数最多的一个家庭聚会。 2005年8月16日,袁相忱于北京友谊医院去世,享年91岁。

在青草地上——袁相忱师母梁惠珍的见证

  袁师母于北京时间2010年8月2日凌晨1点离开了我们,回到了天父的身边,也与袁牧师永远的同在一起。但我的心却是非常的怀念袁师母!在此,转发袁师母生前写的见证,以表哀思之情。

  我丈夫袁相忱原是教会的负责人,1958年为主名的缘故被捕入狱。他离开我们将近22年,按人看来,这个家实在是支撑不下去的了。然而,永活的神却做了我这个困苦人的倚靠和安慰,诗篇23篇成了我真实的经历。

  在试炼开始的时候,我心中满是疑虑烦躁,一直和神讲理∶“主啊!我丈夫为着你而被捕,这八口人的重担全落在我一个人身上,实在太重了,我担不起啊!”我越觉得自己有理,心中的担子就越重,我简直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前途一片漆黑。感谢主!他竟对我这刚硬的人说话了,我听见主微小的声音∶“这事是出于我。”这句话一直进到我的心底,使我立刻得着安慰和亮光。我在主前俯伏回答说∶“是出于主,我就默然不语。既出于你,求你保守我和家中每一个人不羞辱你的名。”从此,我的心紧贴着主,主的手紧拉着我,而这些重担却彷佛不在我身上了。

  在22年漫长岁月里,我经历了各样患难和严峻考验,更经历了主奇妙的带领和丰盛的恩典。下面我要从四方面谈起。

  一、生活的压力──无时不见主施恩的手扶持

  丈夫被逮走以后,我和家人成了反革命家属,人人都怕受牵连,主内弟兄姊妹也回避不敢和我来往。我带着六个孩子,大的17岁,小的只有6岁,和年老的婆婆一同迁到别处住。那时我没有工作,生活费用就没有来源,家里的粮食就如基立溪的水一样,过了些日子就干了。直到有一天晚上,米面都没有了,婆婆准备第二天去女儿家躲避饥荒,我呢,就默默祷告说∶“主啊!明天早晨我们一点吃的也没有了,你若赐给我们,我们就吃,不然就只喝暖水瓶里的热水吧!”我刚一出口,主的话就立刻临到∶“天上的飞鸟也不种也不收,也不积蓄在仓里,天父尚且养活它,何况你们是神的儿女呢!”我听了主的话,心中得到意外的平安,并有说不出的喜乐,就入睡了。

  次日早晨,差五分钟六点,就有人来敲门了,开门一看,是一位我不认识的老太太,她问我和我丈夫的名字,我说“正是”。她说∶“我找得好苦啊,这几天圣灵催促我到你家,去到你原住处才知道你们搬家了。”说着,她给我一个鼓鼓的信封,我问她“贵姓”,她回说∶“不告诉你,这是圣灵叫我做的,感谢神就行了。”她走后,我打开信封一看,是五十元钱。我的眼泪立刻流了出来,主啊!感谢你,你知道我的难处,你背负我的重担,你不误事。在那时候,五十元钱是一笔大数目,婆婆不用上女儿家去了,我买了玉米面、煤球等生活用品,这足以维持一段时间的了,我亲身体验到主实在是又真又活的主。

  苦难使我与主越来越亲密了,人虽远离我,主却亲近我。每次祷告都觉得是与主面对面交通,我把需要对主说,主为我成就的超过我所求所想。后来,我有了一份工作,每天赚八角钱,就是出满勤,一个月不过二十四元,一家八口除去吃饭穿衣,还要供给孩子们的学习费用,这点钱怎么够用呢?但是奇妙的主用各种奇妙的方法使我一无所缺。多少次,在我柴米将尽的时候供应了我,人的尽头就是神的起头。我不能一一细说,在这里只提几件事∶小四念高中,后来转为技校,需要一支十六元四角的计算尺,这件东西孩子念书不可缺少,可是我每天才挣八角钱,一家人吃饭尚且不够,哪能买得起这么贵的东西!我就祷告仰望主。等下班回家,奇妙的事发生了,家门上有个信封,打开一看是二十元钱。

  天气转冷了,小六没有棉鞋,我又为这事祷告,下班回来又看见门上有信,其中有十五元。

  主爱何等奇妙!主恩何等丰富!在我急需的时候感动不知姓名的肢体补足我的缺乏,这些弟兄姊妹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用代号寄钱给我,我接到了钱按原地址回信道谢,结果信都加上“无此人”的字样退了回来。这是主叫他们做的,使我不感谢任何人,不仰望任何人,只感谢仰望独行奇事的主。

  在我丈夫将近释放的数月前,有个女孩子拿着包袱来到我家,问明我的姓名就说∶“我妈叫我把这包东西给你,大包是寄给你先生的,中包给需要的人,小包是为你生活预备的。”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回答说∶“我妈不让我告诉你。”在我认识的人中,张、赵两家有这么大的女孩,就问她∶“你姓张?”“不是”,“姓赵?”回答也不是。她转身就跑,我追不上她就回来了。打开包袱一看,大包是二十袋牛奶粉,中包是二十本圣经,小包有二十元钱。当时,正在我家干活的木匠亲眼看见这事,也听见了我跟女孩子的对话,深受感动地说∶“我活了三十多岁,从来没有看见过像你们信耶稣的人这么真诚友好。送了这么多东西竟不留姓名,我信耶稣行吗?”我说∶“行,行。”于是就传福音给他听,教他认罪悔改,又送给他一本圣经。

  二、工作的压力──心紧贴着主,主赐给我力量

  我的工作在建筑部门,按我这个弱女子真无法胜任。我一找到这份工作就祷告主,求主帮助。开始,领导们还是友善的,我只干了三天重活,就被挑选到办公室做财物和仓库工作。靠着主所赐的智慧和力量,我样样事干得好,领导和群众都满意。

  但是好景不常,文化大革命开始时,满屋满墙的大字报写着∶“某某人是反革命家属,不能在办公室担任主要工作,应当下放她到第一线劳动改造。”我就迫切祷告紧紧靠主,求主加给我力量能以应付突如其来的变化。过了不几日,政工组找我谈话了∶“办公室不需要这么多人,要你下去充实第一线,你愿意吗?”我说∶“愿意,领导分派我干什么都乐意。”工地是流动的,一个地方干十天半月、或两个月,就要转移到别处去干。我先是用小车推砖,自装自卸有定额,每趟推一百五十块,每块五斤重就是七百五十斤,十五分钟推一趟。这是我有生以来没有干过的;继而筛沙子,也有定额,遇上湿沙子就困难了,筛不下去,身上光出汗,手里不出活;又推石子,这种活更难,我的汗水淌下来就像洗淋浴一般,围脖子的毛巾用手一拧就出水。感谢加给我力量的主,使我不但能胜任,而且在各项工作上都超额完成任务。最艰难的一次是在严冬腊月,修建游泳池的围墙。我们需在冰上作业勾抹墙缝,定额是十米,那些不信主的人冻得直哭,有的人脚冻得站立不住,就坐在冰上流眼泪,他们都不能完成任务。有的勾抹八米,有的七米,但是我有主,靠着祷告,虽然寒冷却能忍受得住,我不但完成任务而且超额,竟勾抹十三米。我真正体会到∶“主是我的力量,是我的诗歌,也成了我的拯救。”

  三、政治的压力──主所赐的不是胆怯的灵,乃是刚强的灵

  这种压力不只限于肉体,而是身、心、灵一起绞榨的痛苦。

  冷眼──单位上的人既知道了我是反革命家属,就冷眼看我,甚至向我白眼。素常和我交好的人也都远离我,甚至走个面对面,竟以脊背朝着我,正如圣经所说∶“他们不拿我当人,被众人羞辱,被百姓藐视。”许多活动不准我参加,会议不许我发言,连我劳动得来的奖品也不发给我。有一次,全组被评为区先进单位并发了奖,领奖之日,全组十九人排着队上台领奖,及至发到我跟前却越门而过。人总是人,我顿时觉得脸上发热,心中便祷告∶“主啊!赐我力量,世上名利我都不要,只要我的名字记在你那里就够了。”

  不但我的权利被剥夺,就连孩子们也受连累。小三毕业分配在城里,他的同学都从居民委员会得到通知,各自去单位报到,惟独我家小三没有通知,我带孩子到学校查问,答案是∶“他父亲是反革命,不能留城。”结果被分配去西北。

  围攻──所受的政治压力先后紧,先小后大。除了我和孩子们受的一般性压力之外,我个人又承受了更重的压力。我遭围攻半年多,叫我批判信仰,十九个人的小组扬言,不把我扳过来誓不罢休。每次围攻,他们都是气势汹汹地嗤笑我,向我撇嘴摇头说∶“你这老迷信,坐在反动板凳上跟无产阶级对抗。”又问我∶“你信耶稣有什么好处?天上能给你掉馅饼吗?”他们软硬兼施,“你若不信耶稣,我们吸收你入党。”我回答说∶“信耶稣是我心里的需要,并不与工作矛盾,反而使我工作做得更好。”他们一听,火气就冒上来了,一齐起来朝着我嚷,真如同许多公牛围绕我,好象吼叫的狮子向我张口。我就闭眼祷告,再也不开口讲话。

  强逼──他们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强迫我与丈夫离婚,以表明与反革命划清界线。他们天天轮流班次来逼问我,我始终不说话,只是以摇头作为回答。

  诬告──他们并没有就此休鼓罢兵,而是抛出最奸诈、最恶毒的一计向我进攻。到后来他们说∶“信仰是你心里的事,离婚不离婚是你自己决定,可是你亲手所做的事是无法推脱的。根据群众揭发检举,我们掌握了你贪污的确实材料,你要明白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老老实实彻底交代,争取人民宽大处理。”这下子可把我蒙住了,我没有贪污过一分钱啊!当我的心一靠近主就清醒了,圣经说∶“你在患难之日若胆怯,你的力量就微小。”(箴言24∶10)力量是主给我的,“因为他所赐的不是胆怯的灵,乃是刚强的灵。”我就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有贪污过。”他们就拍桌子、瞪眼睛、跺着脚气急败坏地说∶“你每个月挣这么点工资养活八口人,若不贪污,从哪里来的钱?”我仍旧低头闭眼不作答。他们又说∶“你是死鱼不张嘴,休想蒙混过关”,“你脸皮真厚,不交代问题却闭眼睡觉。”感谢主,他赐我意外的平安,任凭他们争闹吼叫,谋算虚妄的事,一齐起来攻击我,我的心却紧贴在主怀里,蒙主保守。他们如此折磨我半年多,并没有从我身上找着什么把柄,就以“问题没有完,先挂起来搞别人”作台阶下了台。

  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我没有看见过一张笑脸,都是横眉竖眼地看我。忽然有一天,一个比我年轻的领导喜眉笑脸地叫我说∶“你没有问题了,还要继续革命,检举揭发别人啊!”我说∶“我自己没有贪污我知道,别人有没有贪污他自己知道,我不能胡猜乱说。”

  运动过去之后,顶头上司要我复职,对我说∶“我们经过屡次多方的内查外调,正如你自己所说,你确实没有问题。组织上决定仍叫你管理原来的事务。”我说∶“还是请别人吧,我不管经济的事了。”他说∶“运动中的事件你不必记念,你看,某某某真的贪污了,某某某被下放了,我们请你复职是相信你的。”我满心赞美,满口欢呼称颂我们永活的主,公义的神,他为我伸冤辨屈。

  四、情欲的试诱──靠着主,都一一拒绝了

  丈夫被判无期徒刑时,我才三十多岁。单位上就有人为我介绍对象说∶“他既不能回来,你还背着个反革命家属的包袱干什么!”还有不少男人想方设法对我套近乎、表示好感,甚至来到我家。他们所用的方法无非是撒但引诱夏娃用过的技俩,就是眼目的情欲、肉体的情欲并名利地位。有的送给贵重的衣料,华丽的头巾;有的送钱;还有人替我写好离婚证;应许我用一间小破房换一单元楼,并说和他结婚,我挣的工资全归我养育孩子┅┅弟兄姊妹们!这种考验是严峻的,撒但的手段是恶毒的。一个带着六个孩子的反革命的妻子,孩子虽有父亲却如孤儿,妻子虽有丈夫却象寡妇,孤苦伶仃被人踏在脚下任意蹂躏,充满了苦难。只要在引诱下一点头,离婚书上一签字,马上就能改变地位,抬高身价,不但能摘去反革命家属的帽子,又能满足肉体的享受。但是爱我的主却不允许我那么做,他的灵在我心中加给我力量,使我不像亚当背约(何西阿书6∶7)。因为我们结婚的时候,已经在主面前立了约,许了愿∶“无论是福是苦,我都跟从他到底。”对于这些试诱,靠着主我都一一拒绝了。

  他们对我软硬兼施,手段卑鄙恶劣,一趟又一趟往我家里跑,我便用严肃的态度,冷淡的眼目对待,并用家乡话告诉老太太不给沏茶。有一天晚上,我给孩子缝补完衣服,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刚躺下睡觉就有人来敲门,又喊我的名字,声音像是办公室里的一个姓王的男人,这么晚来叫门绝没有正经事,我就默默祷告主,并不理睬他,连敲带叫约三十分钟之久,终因我不理他而回去了,第二天在办公室里,他一直看着我却不说话,我也装着没有那么一回事。过了不久他病了,打发一个工人来找我替他统计账,我又拒绝,以后这人死去了。

  79年我退休了,回顾过来的岁月,我深深经历了主与我同在,“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许多像我这样遭遇的人,他们心中没有主,连惊带怕,加上冤屈艰难,有的成了疯子,迄今仍住疯人院,有的病瘫在床上,还有的自杀了。至于我,“有耶和华帮助我,我必不惧怕,人能把我怎么样呢?”(诗篇118∶6)“你不要惧怕他们,因为我与你同在,要拯救你,这是耶和华说的。”(耶利米书1∶9)我又经验了主的话说∶“神在他圣所做孤儿的父,做寡妇的伸冤者,神叫孤独的有家,使被囚的出来享福”。(诗篇68∶5-6)

  我丈夫被捕的时候,最小的孩子才6岁,到他79年回来时,我们的六个孩子都已结婚了,并且各自有了孩子,现在老少三代二十四口,孩子们也因着主的恩典,工作学习都很好。

  曾有四家公司用高薪聘我,甚至找居委会主任动员我再出来工作,我都拒绝了。我要将余生之年完全献给主,为主而活。我既蒙了主这么大的恩,受了弟兄姊妹那么多的爱,怎能不趁有生之年事奉主,传扬主的大救恩呢。

更新日期:2024-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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