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诺·尤蒂莱南
基本内容
依诺·尤蒂莱南的童年在索托瓦拉〔Sortavala〕渡过。还是一个青少年时,他就是海上志愿者协会的一份子,和伙伴们在拉多加湖〔Laatokka〕上航行的时候渡过了非常美妙的时光。在他居住的镇子附近有一个芬兰空军基地,那是所有年轻人不变的兴趣所在,最后他们中的许多人后来都成为了飞行员,例如在“冬季战争”中的八机编队指挥官和“持续战争”中的中队长——依诺·卢卡南〔Eino Luukkanen〕。尤蒂莱南当时读过一本让他“激动不已”的书,那是他哥哥给他的,讲述的是传奇的“红男爵”——德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首席飞行尖子曼弗雷德·冯·里希特霍芬〔Manfred von Richthofe,八十架击落记录,一次大战中的世界第一王牌〕 的故事,他回来回忆说“我(现在)依旧记得当时坐在楼上的窗子旁,梦想着自己也能飞上蓝天,成为像他一样伟大的人”。
他在一九三二到一九三三年服役时是第一独立海上中队的一名助理维修工。退役后获得了民用航空飞行执照。随之加入芬兰空军成为了一名军士并于一九三五~一九三六年在克奥哈瓦〔Kauhava〕 的空军学院接受了军用飞机驾驶员的进一步培训。毕业时他获得了挑选自己想去单位的权利,他选择了第十二飞行中队。一九三七年二月四日,尤蒂莱南前往萨若-梅里久克〔Suur-Merijoki〕 空军基地报到。一九三八年他来到了乌提〔Utti〕空军基地接受为期一年的战斗机飞行和射击培训,那时的学习非常艰苦,但的确学到了不少东西。一九三九年三月三日,尤蒂莱南被派往第二十四飞行中队,该中队就在乌提基地,装备荷兰制造的福克D.21战斗机。三十年代早期国际上最流行的空军战斗队形是一种紧密的三机“V”字编队,它是战斗机的基本作战单位。芬兰的飞行员们知道他们的国力永远也不可能允许大规模地出动战斗机群,所以大型的紧密编队看起来效率太低。大约在一九三四~一九三五年,芬兰空军开始采用一种松散的双机编队作为战斗机的基本作战单位。也采用四机和八机编队,由散得很开的双机编队组成。双机编队中的战斗机通常距离一百五十~二百米,而一个四机编队中的两组双机距离在三百~四百米左右。 作战的首要原则是进攻,要求攻击时不考虑数量上的劣势;这样才可能打乱对手的大规模编队,把战斗转化为小机群之间的决斗,而这样的话优秀飞行员通常胜算更大。芬兰战斗机飞行员培训特别强调飞机操纵技巧和准确的射击本领。甚至在空军学院的基本培训中也已经包含了许多机动飞行和空中射击之类的课程。
1939年11月,苏芬战争爆发了,苏联悍然入侵芬兰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国,把战争强加在芬兰人民头上,激起了芬兰人民的强烈愤慨,尤蒂莱南也不例外。他回忆自己在苏芬战争爆发时的心情时说:“我心里已经准备好了,因为事情是明摆着的。但起飞去执行第一次拦截任务时我们还是很难相信〔战争真的已经爆发了〕。我想芬兰人民的感觉基本上是愤怒的。我们知道斯大林想要拿走那些领土来为列宁格勒增加防御纵深,而我们的回答也很明白:休想!国家和人民当时的反应可能不是一种深思熟虑的结果,只是出于感情上的不能接受。那种情绪可以这样来表述:当我死去的时候,会有很多敌人跟着一起下地狱!”
芬兰空军并不是毫无准备的,鉴于当时的国际形势,芬兰空军早在一九三九年十月上旬就已经开始了备战。所有的战斗机和武器装备都进行了反复检验,配发了更多的子弹带,维修设备和零部件也已经装上了卡车,随时准备移动(十月十一日尤蒂莱南奉命从乌提基地飞往离边界更近的伊莫拉〔Immola〕空军基地),为战斗机修筑了隐蔽所,不间断空中巡逻——严格保持在己方边界一侧,不给苏联人任何挑衅借口。较为年轻的飞行员接受进一步飞行和射击训练。天气不好时,芬兰空军就进行运动、手枪射击以及讨论空战战术。尽管即将面临一个强大而可怕的对手,芬兰空军的士气还是很高,到战争爆发前芬兰空军基本上已经准备好了。
1940年3月,苏芬战争停战,苏联放弃了吞并芬兰的企图,但芬兰也被迫接受了苏联苛刻的停战条件,当消息传来时, 尤蒂莱南感到了失望,他后来回忆自己的情绪时说:“我们能顶住苏联人的攻击,只让他们获得了很小一块地方,而且还让他们付出了很大的损失。由于飞机损失不大以及一些新获得的英国格罗斯特“斗士式”、意大利菲亚特G.50和法国的莫拉纳MS406战斗机,我们的战斗机部队甚至比开战时更加强大。我们感到自己是胜利者,而却要把一些在我们牢牢掌握之中的领土交给侵略者。后来大家了解了当时的政治和经济情况后,都接受了这个决定。瑞典保持中立,德国甚至站到了苏联一边,英法的援助又微不足道。芬兰太小了,没有足够的资源来支撑一场持久战。最后,它的独立是第一位的。我们为维护它的独立而战,而我们做到了这一点。我想我们还给斯大林上了一课:如果你去恐吓芬兰人,他们不会害怕——他们会生气和愤怒。他们永远不会投降!”
一九四○年三月底尤蒂莱南和他的战友一起从最后所在的战时基地雷米〔Lemi,在一个冰封的湖面上〕飞往久罗宁〔Joroinen〕,以便让所有的战斗机都能接受一次大修。随后他们开始换装新的战斗机——美国的“水牛式”。一些“水牛”已经在战争结束以前几天抵达了芬兰。现在要做的是把它们剩下的全部从瑞典的托尔哈丁〔Trollhättan, 挪威技工们在那里把海运抵达的飞机装配起来〕运到芬兰来,美国试飞员罗伯特·温斯顿〔Robert Winston〕作为飞机公司代表来执行这个“渡运”任务。“水牛式”战斗机都集中在赫尔辛基附近的马尔米〔Malmi〕 空军基地,尤蒂莱南的中队就在那里开始了训练。B-239“水牛式”战斗机很受尤蒂莱南的喜欢,它飞起来挺敏捷、有四个半小时的续航力,武器也很不错:一挺7.62毫米口径的机枪和三挺12.7毫米口径的机枪,还配有驾驶员的装甲座椅。它远比福克战斗机优秀,超越了整整一个时代。尤蒂莱南甚至认为,如果在“冬季战争”时芬军有“水牛式”,苏联飞机就别想在芬兰上空飞行!
一九四○年八月,尤蒂莱南前往拉提〔Lahti〕附近的新基地沃斯沃马〔Vesivehmaa〕, 在那里进一步测试了“水牛式”战斗机的飞行性能以及射击特性,结果都很棒。许多飞行员在射击训练时都取得了全部命中的结果。 一九四一年六月十七日,尤蒂莱南接到了留在基地、做好出击准备的命令,因为芬兰很快就要投入一场新的战斗了。
冬季战争结束后产生了许多新的问题。苏联继续施加压力,他们的外长莫洛托夫在一九四○年十一月对德国的访问中继续坚持苏联有权按照苏德在一九三九年条约中的秘密规定将芬兰置于它的控制之下。英法都忙于战争,芬兰很难改变它的不利地位。就在这时,德国出乎意料地改变了态度。由于要入侵苏联,德国很需要芬兰这个有用的伙伴。芬兰事实上并不喜欢与纳粹的军事联盟,但当时也只有与德国同盟才能应付苏联的恐吓和拿回被抢走的国土。当德国开始入侵时,一切都已经准备完成,但芬兰还是等到苏联在一九四一年六月二十五日在空中袭击了一些芬兰目标后才向它宣战,这就是芬兰历史上有名的“持续战争”。
一九四一年七月九日尤蒂莱南在兰塔萨米空军〔Rantasalmi〕基地。当时得到了消息——苏联飞机要在早上袭击芬兰的地面部队。尤蒂莱南和他的战友在凌晨四点起飞,在空中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后,敌人出现了。那是些I-153“海鸥式”双翼战斗机。战斗在一万三千英尺〔约四千米〕空中展开,地点在胡哈米〔Huuhanmi〕火车站的西面。尤蒂莱南作了几次不成功的攻击尝试后,发现在底下湖面上有东西在移动。他很快判明这是些企图逃走的苏联战斗机,所以他俯冲下去,很快就咬住了一架贴着树顶飞行的“海鸥”。显然,苏联飞机在这个高度自以为很安全,根本没有留心附近的情况。尤蒂莱南在二十码处开了火,然后立即拉起飞机以避免碰撞。那架I-153坠毁在了右面的树林里。就在那时,尤蒂莱南的引擎熄火了,而且一架“海鸥”正从前方向尤蒂莱南飞来!尤蒂莱南立即在米纳拉〔Miinala〕 村旁边找好了一块迫降场地,并开始向那里滑翔。在即将着陆时,引擎突然又重新启动了。那架“海鸥”没有看到尤蒂莱南,直接从尤蒂莱南的头顶上飞走了。尤蒂莱南很快追了上去。一会儿之后,尤蒂莱南发现了一个新的目标,看上去是来和尤蒂莱南追逐的那架“海鸥”一起组成编队的。他们飞过了所若拉岛(Sorola)后来到了拉多加湖上空,然后向着他们的基地飞去。就在那时,尤蒂莱南把节流阀推到底,全速向他们冲去。瞄准僚机后尤蒂莱南开了火。那时他可能已经有所察觉,因为他在尤蒂莱南开火的同时开始减速,想做一个空中刹车让尤蒂莱南冲过去。但他的反应不够快,尤蒂莱南发射的子弹已经发挥了作用。击落它之后尤蒂莱南已经没法瞄准另一架了,因为这个家伙在尤蒂莱南射击僚机的同时来了个俯冲,消失在湖面上的小岛之间。尤蒂莱南本来想去追它的,但考虑到那好不容易才恢复工作的引擎,尤蒂莱南放弃了这个想法,带着一丝遗憾回到了基地。那时尤蒂莱南的战斗精神极其高昂,在“持续战争”的第一次大规模空战中尤蒂莱南的中队击落了九架敌机。
一九四二年八月十八日尤蒂莱南击落了三架I-16,那是在芬兰湾上空。八月十八日晚上警报传来,尤蒂莱南所在的整个编队都起飞了,加入到在苏联克洛斯塔德岛〔Kronstadt〕 上空进行的大规模空战中去。飞机从四面八方飞来:I-16“老鼠”〔这是在德国飞行员中流行的I-16绰号,苏联自己称为“雏鹰”〕、霍克“飓风式”战斗机、甚至还有一架Pe-2轰炸机也加入了进来。尤蒂莱南抓住了一架I-16,从后上方向它靠近后开了火。这架飞机开始坠落,还差点把它旁边的一架I-16也撞了下去。尤蒂莱南开火后就开始做一个小半径筋斗,以确保没人在我后面跟着。尤蒂莱南从海面上八艘苏联军舰的防空炮火中穿过,回到了上空的混战中。尤蒂莱南甚至还有余暇看到了敌机从克洛斯塔德岛上起飞加入混战! 尤蒂莱南估计当时空中的敌机不少于六十架,一架“老鼠”从尤蒂莱南的正前下方飞来,企图攻击尤蒂莱南。尤蒂莱南做了滚翻并将操纵杆拼命向后拉,以便及时瞄准它。这次的瞄准和开火很及时,它的机身中弹后立即进入了螺旋,一头坠毁在海中。尤蒂莱南又一次从防空炮火中拉起,同时躲开了一架从上面向尤蒂莱南俯冲下来的敌机。这时另一架敌机出现在尤蒂莱南的右面,使尤蒂莱南立即通过一个机动抢占了它的后方位置。尤蒂莱南打出了一个长点射,同时想着这下他的子弹要没了。最后这架敌机拖着一条火焰落入了海中。那时天色已晚,在空中分辨敌友变得越来越困难,所以双方都开始撤退了。尤蒂莱南的一位飞行员阿诺·瑞托〔Aarno Raitio〕少尉跳伞逃生,但很可能丧命于那晚海上的风暴里。敌人在那天损失了十六架飞机。
不久之后,在一次芬兰湾上空进行的空战里尤蒂莱南遇到了很奇怪的情况。一九四二年九月二十日,尤蒂莱南正在攻击敌人的一个米格-3和“喷火式”战斗机的编队。就在尤蒂莱南已经捕捉到了一架米格机的时候,螺旋桨变速装置突然出现故障,引擎动力显得不足。尤蒂莱南报告情况后要求帮助,可一架敌机先来到了尤蒂莱南后面一点的地方,这是一个绝佳的开火位置。尤蒂莱南立即做了一个筋斗,反而爬到了敌机的上面。很显然尤蒂莱南这个出乎意料的机动让敌机大吃一惊,于是敌机就俯冲脱离了。尤蒂莱南长出了一口气,开始向基地返航,一边留心着背后和上方的情况。不出所料,一架“喷火式”战斗机来到了尤蒂莱南的后上方,准备了结他这个轻易的猎物。尤蒂莱南则继续保持原状态飞行,装作没发现它。当喷火式到达了开火距离时,尤蒂莱南突然向侧方猛压操纵杆,于是他的飞机开始向侧面滑去,同时尤蒂莱南还保持进行一个接近九十度的急转弯。敌机没法把尤蒂莱南保持在开火范围之中,在这个机动结束的时候他已经离尤蒂莱南太近了,于是从尤蒂莱南头上滑了过去。尤蒂莱南立即拉回机头,回到原航向,“喷火式”就在尤蒂莱南的前方,正在向右面转弯。尤蒂莱南的速度已经很慢了,但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接近七十码。尤蒂莱南瞄准后扣动了扳机,子弹的痕迹看起来就像鞭子一样一下下抽在对方的机身上。敌机开始冒出大量黑烟,近乎垂直地扎进了大海。但同时另一架“喷火式”飞来为他的同志报仇了。尤蒂莱南打开节流阀,但引擎突然停了!那时只有一种绝望的感觉。敌机高速从尤蒂莱南的后上方接近,所以尤蒂莱南在它的鼻子前面做了一个急转弯。“喷火式”由于速度太快而不能跟上尤蒂莱南的动作,就一直向着拉瓦萨里〔Lavansaari〕方向俯冲脱离了。尤蒂莱南把飞机掉头对准爱沙尼亚海岸,准备做一个紧急降落。之后尤蒂莱南发现了只要不把节流阀推到底,引擎还能保持工作。于是尤蒂莱南开始向着我编队所在的空域爬升。这时一架米格机从一个不可能命中尤蒂莱南的角度向尤蒂莱南扑来,避开他尤蒂莱南甚至动都不要动。随后尤蒂莱南看见一架米格-1战斗机几乎是垂直地冲向海面,但在最后一刻拉了起来。这是尤蒂莱南攻击的大好机会,因为米格机像是没见到尤蒂莱南似的在尤蒂莱南右前方爬升。尤蒂莱南只要把机头略作调整就能抓住它,然后扣动扳机。敌机中弹后翻了个身,落入海中。尤蒂莱南再次爬升起来时,发现芬兰的飞行员已经控制了这个空域,于是尤蒂莱南就加入了编队。
总的来说,苏联有许多优秀的苏联飞行员,但也有很多糟糕的。他们飞得很不错,但尤蒂莱南觉得他们的射击技术比芬军差。也许是由于苏联不象芬兰一样去鼓励每个飞行员争取更高的个人战绩吧。在苏军使用的战机方面,I-16与B-239是同一类的飞机,米格-3速度快但机动性差。拉-5和雅克-9明显要比“水牛式”强,“飓风式”是个容易对付的敌人,特别是在低空。对付“战鹰式”对芬军来说也没问题。但“喷火式”在各方面都要超过“水牛式”。
尤蒂莱南还击落过一架苏联缴获的亨克尔He-111轰炸机,那次事件发生在一九四二年十月二十日。尤蒂莱南在芬兰湾上空追逐一架Pe-2飞机,一直到了一块云中。出云后尤蒂莱南突然遇见了这架亨克尔。自然尤蒂莱南最初把它当成了德国飞机,所以没有理睬它。但是那个尾炮手开始向尤蒂莱南射击,所以尤蒂莱南决定要还以颜色。这时尤蒂莱南发现它机身上哪儿都没有国籍标记。了结了那个尾炮手后尤蒂莱南把它的两个引擎都打着了火。三个机组人员跳伞逃生,但他们都死在芬兰湾冰冷的海水里了。
尤蒂莱南自一九四三年二月八日开始接收梅塞施米特Me-109G战斗机的,那天,他加入了新成立的第三十四中队。二月十日尤蒂莱南飞往德国接收新的Me-109G-2战斗机,在德国魏诺岑〔Werneuchen〕的战斗机学校熟悉这些飞机。德国人为芬军准备了非常广泛的课程,但尤蒂莱南的长官告诉尤蒂莱南只要能把飞机飞走就可以了,不用在这儿学习飞行。尤蒂莱南在一架Me-109E上面飞了一次,又在Me-109G上面飞了两次,测试了它的各方面性能。尤蒂莱南后来回忆飞机的性能时说:如果你把“水牛式”比作“绅士飞机”的话,那么梅塞施米特就是一部杀人机器。梅塞施米特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九四三年八月三十一日,尤蒂莱南用新接收的梅塞施米特Me-109G战斗机击落了第一架拉-5战斗机。据尤蒂莱南回忆,拉-5的机动性能要比Me-109G强,但其他方面都差不多,芬兰梅塞施米特战斗机的飞行员对于拉-5没什么担心的,但是“水牛式”的飞行员必须采用一种新的战术:一个四机编队飞行在另一个编队的上方,保持很大的高度差以便互相掩护。尤蒂莱南常用一招来对付拉-5战斗机:当他来到尤蒂莱南背后时,尤蒂莱南开始爬升。这样他虽然尽力瞄准尤蒂莱南,但误差还是会很大。经常对方就会开火,但不会击中。尤蒂莱南逐渐加快速度,所以对方的误差会越来越大。如果尤蒂莱南在一个较低的高度开始这场游戏的话,有时要爬上一万三千英尺〔近四千米〕他才会丧失速度,转而向下飞。随后尤蒂莱南就会跟上并击落它。
在尤蒂莱南的击落记录里包括了七架伊尔-2攻击机。由于伊尔-2拥有极佳的装甲防护,从后面只能杀伤后座机枪手。它有三块独立的装甲板来保护飞行员和引擎。而且它通常飞得很低,让敌机只能从上方进入。为了对付这种飞机,尤蒂莱南常从两边同时攻击它们的编队以分散火力。从侧上方尤蒂莱南可以击中伊尔-2的翼根处,那样通常会让它开始着火。
尤蒂莱南在一九四三年七月十日击落了一架洛克希德P-38“闪电式”战斗机——同时还击落了两架I-153。尤蒂莱南中队的情报官直到尤蒂莱南向他描述了一番以后才辨认出它的机型。尤蒂莱南的无线电窃听到当时苏军正在把新的战斗机运往拉瓦萨里,把旧的战斗机运出来。也许这架“闪电式”就在参加交换的时候被尤蒂莱南击落了吧。后来芬军没有再遇见过类似型号的飞机。
尤蒂莱南唯一见到“野马式”的时候就是一九四四年苏军夏季攻势的高峰期。尤蒂莱南遇见的是装有阿里逊〔Allison〕 引擎的旧型号。六月二十六日尤蒂莱南正护送一些“布伦海姆〔Blenheim〕”轰炸机从前线返回,突然尤蒂莱南在右面发现了一架P-51在向尤蒂莱南靠近。它正在做一个右向滚转,所以是腹部朝着尤蒂莱南。尤蒂莱南立即闭合节流阀来降低速度,以便让它从尤蒂莱南面前经过。“野马式”的飞行员结束滚转时突然发现了尤蒂莱南。他很显然也采取了和尤蒂莱南一样的减速措施,因为尤蒂莱南见到了他的排气管里喷出了长长的明亮火焰。他同时还尽力压下方向舵,但为时已晚。由于尤蒂莱南比他先开始采取措施,“野马式”还是从右面滑过了尤蒂莱南的面前,随后他立即开足马力上升,企图把尤蒂莱南从他的背后甩开。这样他就犯了最后一个错误,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尤蒂莱南的枪口下。尤蒂莱南开了火,使得这架“野马式”掉入了塔米索〔Tammisuo〕附近的森林里。两天以后尤蒂莱南的分队完成了一次侦察任务后,像往常一样绕道飞行,以寻找空战机会。尤蒂莱南发现了一个由3架“野马式”护航的伊尔-2编队。他们中的一架向左急转,另两架则开始俯冲。尤蒂莱南咬住了那架向左转弯的P-51,往那个飞行员的背后打了几个短点射以测试一下他的神经。他果然中计,开始向下俯冲。他的飞行动作明显走样,使得飞机几乎是停留在了尤蒂莱南的炮口下。那架飞机在一百五十英尺高度被尤蒂莱南打着了火,坠毁在底下的松树林里。
一九四四年六月三十日尤蒂莱南平了乔马·萨凡陀〔Jorma Sarvanto〕的一次出击、六架击落的纪录。这是在一次出击中获得,但是却分在三场不同的战斗里。开始尤蒂莱南四个分队遇见了一些贝尔P-39“飞蛇式”战斗机,尤蒂莱南在维堡〔Viipuri〕 上空击落了两架。随后尤蒂莱南在东面天空中发现了一片“黑云”,仔细观察才辩认出这是一个庞大的敌机机群,正在朝塔里〔Tali〕方向飞去。尤蒂莱南重新编队、爬升并呼叫更多的伙伴来到这个空域,随后就发起了攻击。在这场混战中尤蒂莱南在加斯提拉〔Juustila〕上空击落了两架雅克-9战斗机。战斗过去后尤蒂莱南继续巡逻飞行,发现了又一个从维堡方向飞来的敌机编队。它们由Pe-2轰炸机、伊尔-2强击机和拉-5战斗机组成。尤蒂莱南发起了攻击,尤蒂莱南首先在加斯提拉和塔里之间击落了一架伊尔-2,又在维堡附近击落了一架拉-5。那时尤蒂莱南的油量警告灯已经亮了好一会儿了,所以尤蒂莱南跟伙伴们打了个招呼后先脱离了。仅仅是在回基地的路上尤蒂莱南才意识到已经击落了六架飞机。着陆后油箱几乎已经空了,而且炮弹几乎也消耗光了。
尤蒂莱南最后一个得到确认的战绩是在一九四四年九月三日,当时尤蒂莱南正在执行一项侦察任务,在一千六百英尺高度遇见了一架雅克战斗机。它向尤蒂莱南迎面猛冲而来,尤蒂莱南也对着它的机头开火,结果它俯冲逃跑了。尤蒂莱南转回来,却怎么也找不到它。只过了一会,天空中出现了一架双引擎飞机,就在尤蒂莱南的前方飞行。尤蒂莱南认出了它是一架道格拉斯DC-3运输机,苏联人的代号是Li-2。尤蒂莱南利用突然性潜到它的背后,突然向机身开火,随后是引擎。它们着火后尤蒂莱南又开始射击机身,直到它坠毁在努米加维〔Nurmijärvi〕附近。
在“持续战争”中还有一场战斗给尤蒂莱南留下了深刻印象,在这次战斗中尤蒂莱南一发子弹都没用。那是在一九四四年三月八日,尤蒂莱南刚完成一次侦察任务,正要返回基地时被指挥塔告知有四架敌机正在一万三千英尺高度向基地接近。尤蒂莱南开始爬升,希望敌机还在“等着他”,在如此深入芬兰领空的地方遇见敌机可是一件稀罕事。大约在一万二千五百英尺高时尤蒂莱南看见了四架拉-5战斗机排成了完美的队形飞行在尤蒂莱南下方一千五百英尺左右,那大约是在佩克加维〔Perkjärvi〕 火车站和我们基地之间。尤蒂莱南从后上方接近,看着对方飞机上漂亮的迷彩涂装越来越清楚。尤蒂莱南找到了带队长机,准备出其不意地给他来一下。就在尤蒂莱南即将扣动扳机的一刹那,对方编队突然像爆炸似的散开了!随即敌机开始爬升,使尤蒂莱南处在了一个极为不利的位置。很明显对方早已发现了尤蒂莱南,只是在等待一个最佳时机。这件事并不奇怪,因为地面的无线电情报官告诉我对手的带队长机是一名苏联空中王牌飞行员——梅德弗吉夫〔亚历山大·A·梅德弗吉夫「Aleksandr A. Matveyev」 ,苏联空军第二七五战斗机师上校师长。活到了战后,拥有十五架的击落记录〕。尤蒂莱南当时的速度要比对手块,所以尤蒂莱南立即爬升到他们上方。他们也继续爬升着,每当尤蒂莱南想捕捉一架敌机时,他就转为俯冲,而其他人就包抄尤蒂莱南的背后。在战斗一开始时,尤蒂莱南的油量警告灯就亮了,表示尤蒂莱南只有二十分钟的燃油了。不幸的是,那是指以巡航速度飞行,而不是以最大马力进行空战。无线电情报官又一次告诉我梅德弗吉夫正在要求增援,所以每次转弯时尤蒂莱南都会眯起眼睛对着太阳方向观察一下,那必然是对方增援会到来的途径。尤蒂莱南已经来到了两万英尺高空,尤蒂莱南却没有机会戴上氧气面罩!尤蒂莱南手忙脚乱地从旁边抓住了它,打开了氧气阀门,但实在没有机会把它像平常一样在头盔上扣好,只好用牙齿咬住面罩的中间部分,使它勉强扣在脸上。但这样做的结果糟透了。大口的深呼吸使尤蒂莱南呼出的湿气从面罩旁边泄露了出去,让整个座舱盖内部都结满了霜,只有前挡风上机炮瞄准镜部分例外。那时第一架增援敌机已经到了,尤蒂莱南依稀见到了另一架拉-5飞机在远距离射击时机炮吐出的长长火焰。尤蒂莱南在他的机头面前猛的拉起,接着立即作了一个滚转,同时用手尽量擦去敌机“应该”所在那一面座舱盖内部的霜。结果就跟尤蒂莱南猜想的一样,一个敌机的机头出现在擦出的窟窿里。他还在开火,子弹就擦着尤蒂莱南的机腹掠过,不禁让尤蒂莱南使劲在座椅上向上挪了挪。把5架敌机都保持在视野中是很难的,特别是有人爬高后企图从上方攻击我,同时其他人又在后面紧追不舍时。无线电情报官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告诉尤蒂莱南第六架敌机即将到来。混战了十五分钟后,尤蒂莱南已汗流浃背。在用突然俯冲到其下的方法躲过又一次攻击后,一架敌机又从上面猛扑而下。刚躲过去,一架正在转弯的敌机出现在了尤蒂莱南的面前,这是一个绝佳的攻击机会。尤蒂莱南手忙脚乱地一边跟着他,一边用手去擦出另一个观察“窟窿”。就在这时,我的引擎停止了工作——没有燃油了! 尤蒂莱南又一次通过俯冲躲过了一架敌机的炮弹,但这次尤蒂莱南没有再拉起来,而是选择了直冲而下。这是唯一的逃生办法。尤蒂莱南知道拉-5战斗机的俯冲速度极限与Me-109基本一样——都是五百一十三节〔大约八百二十五公里/小时〕,所以尤蒂莱南让他的梅塞施米特战机垂直俯冲了约两万英尺〔大约六千一百米〕,速度增加到大约五百九十五节。
一九四四年九月四日,苏芬第二次停战了,后来尤蒂莱南谈到自己的感受时说:“个人方面,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战斗以后,能够停止执行战斗任务是有些令人愉快的。“持续战争”中止时与“冬季战争”很像。我们制止了苏军的攻势,而我们的战斗机部队由于损失不大,加上新飞机的补充,所以比战争开始时实力更强。七月份时,我们注意到了苏联飞行员开始尽量躲避空战,月底时甚至见到我们就逃之夭夭。在侦察飞行中,我们也发现了苏军开始从卡累利阿方面军中撤出部队,这也许是苏军向西发起的大攻势中唯一不能取得进展的战场。另一方面,跟“冬季战争”一样,芬兰没有足够的实力来支撑自己在德国崩溃以后继续打下去。所以我们被迫交出了一些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的土地。但同样芬兰的独立更为重要。我们用自己的牺牲证明了芬兰的自由不是那么容易被夺走的。在所有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欧洲国家里,只有芬兰和大不列颠没有被敌军占领过。战后我们与苏联的关系发展的不错:我们进口石油和稀有材料,向他们出口工业设备和产品。但每当他们想把政治影响施加到我们头上的时候,我们的领导人就会坚定地拒绝。而他们每次都会缩回去“。
尤蒂莱南是仅有的四名被两次授予芬兰最高军事荣誉——曼纳海姆十字勋章的人之一。四人中有两个是飞行员,除尤蒂莱南之外,还有一个是汉斯·温德〔Hans Wind,芬兰第二飞行王牌,七十五架击落记录〕。 尤蒂莱南第一次获得这个勋章是在一九四二年四月二十六日,一九四四年六月二十八日成为一个双骑士。此外,尤蒂莱南还获得过自由勋章、带橡树叶的四级自由十字奖章和带橡树叶的三级自由十字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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